伤。
有人说,隆梅勒是块难啃的骨头,为了啃下他?,白翎至少崩掉了半边牙。
还有人说,白翎是走了运气。
要不是叛徒通风报信,他?就是打烂牙齿也赢不下国民?军。
至于叛徒是谁,帝国军部?并没有公开通报。
恐怕在他?们看?来,倏忽大意让一个卧底爬上了指挥部?高层,是一件相当耻辱的事。
这样的事,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这一晚,轮到海逻当值。
地上刚下过雨,泥泞的水坑里伏着饥肠辘辘的青蛙,从一个水坑,跳到另一个,最后抬起头,被眼?前驶过的车轮碾压成肉泥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味。
海逻看?到车子驶进来,头皮一炸。
因为这车子修修坏坏,刹车一直不好使,每次停在他?们检查站下面,都会发出一声刺耳高亢的呻.吟。
跟人要死了似的。
听得?海逻心脏不舒服。
门打开,司机和押送员下来迈着懒散的步子,下来接受检查。
这是进入工厂不同区域的必要流程,军事化管理,保证不出差错。
“又送人进来?最近还挺勤的,”海逻接过司机递来的烟,随便叼在嘴边,“都这个月第?五批了。
”
“那可不,前线抓了不少人,有点名头的都弄进来了。
”司机挤眉弄眼?,“上头都交代了,可别让他?们轻易死了。
”
子弹无眼?,枪炮无情,但许多士兵宁愿牺牲也不愿被俘。
因为在这世上,还有比死更可怕的地方。
比如,这个秘密工厂。
海逻无所谓地笑笑,闲聊几句,伸手接过名单惯例查看?一眼?。
送来的人不少,表格从1排序到60,正好塞满这辆破大巴车。
翻到最后一页时,他?“嗯?”了下,看?到一则熟悉的名字。
陆航。
出乎意料的名字。
要是没点开电子名单上的照片,海逻还以为是重?名。
发动机吭哧吭哧启动,车开走,海逻回到检查站。
午夜时分,同事过来换班让他?去吃饭,他?想了想,回到宿舍从床底扒了一包好烟,拿给监区的烟鬼子。
“麻烦老哥帮个忙,今天?有个新来的,叫陆航,让他?跟我说句话?。
”
“他?是你谁?”烟鬼守卫咂着蜡黄的嘴。
“老同学。
十几年前照顾过我。
”
那包烟成色的确好,是烟鬼也不能拒绝的紧俏货。
海逻走进监室,扫视一圈。
里面非常挤,并不像寻常监狱那样用墙隔开。
在工厂巅峰运转的情况下,这里的一间通铺能住一二百人,每张床至少睡两到三?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