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衬衣扣子没扣紧,敞开的领口能看见一抹绷带。
发现郁沉的目光,他也不回避,告诉对?方:“没事,只?是小扭伤,明早就能好。
”
糠虾太太的豆子汤很快送过来。
汤汁熬得浓浓的,冒着热腾腾的蒸汽,但她仍觉得有点寒酸,全程紧张地捏着围裙,尤其?看到白翎坐在对?面,更是激动地语无伦次:
“真是,我应该煮香肠饭的,我早就想好要煮香肠饭,我最拿手那个,不该煮豆子汤……他爸爸说我煮得不好吃,总是弄糊,但我会注意的……您喜欢吗,要不我去楼上邻居家借一点菜,马上就好”
话还没说完,被白翎伸胳膊一把拽住。
两人好悬才把她劝回来。
糠虾太太走出去,到客厅给壁炉添柴火,只?留下他俩在餐厅。
桌上只?开一盏暖色小灯,把豆子汤升腾的热气照得纤毫毕现,宛如魔法。
白翎面对?面和他坐着,托着腮,嘴角扬着,端详了一会他祝祷归来的人夫,伸手拂去了他头?上的雪。
倒春寒小雪寒凉,郁沉却内心悸动,捏着勺柄的手心在发热。
“怎么样?”白翎转向?汤。
“味道很好。
”
白翎笑了下,“你?的人民,亲手给你?端来的汤。
”供养你?。
说着他捏起一小块面包,往前探着身子,往郁沉的碗里沾了点热汤,坐回椅子,慢慢吃下去。
那感觉很奇妙。
一种,共喝一碗圣汤的感觉。
郁沉喝汤的速度也慢下来,他俩心照不宣,相对?无言,静静享受这段时光。
不过这感想非常私密。
已?经?酣睡的糠虾太太绝对?不会知道,她最不拿手的汤,得到了如此高的评价。
睡觉的房间是侧卧。
之前家里老人家去世?,很多年没启用,里面放了一尊圣母像,挨在床脚边。
白翎躺下,望了望桌子上的塑像,“我就说刚做梦怎么总感觉有人看着我。
”
郁沉坐过来,手掌覆在他额头?,捋了捋毛,“做噩梦了?”
白翎蹙眉尽力回忆,“也不算噩梦……怪梦。
”
“有多怪?”
“特别怪……”
郁沉出去转了一圈,找了块干净整洁的布,把圣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