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翎望着他,莫名?后脊起了些薄薄汗意。
可这股寒意非但没使他恐慌,反而产生了一股绷到极致的刺激。
他多么熟悉他,知道那眼神意味着什么,扭曲,吞噬,侵蚀……一切与恶有关的词汇,都将施展在他身上。
所以他圈着怪物脖子,亲切唤着他,“father,father……”,恶意地提醒他,把?他仅存的道德心,拉下地狱。
阴暗厕所里潮湿滋生,空间逼仄,狭小的马桶盖被摁上一具残缺的躯体?。
四方遮角,中间是光打苍白的肉,仿佛一座临时搭建的邪异祭坛。
质地考究的西裤跪下,沾上污垢。
一只可以操控全局的手,握住他的义肢,俯下权力的头?颅。
它对食物的处理向来无比虔诚,完全遵循兽类的进食标准,从肠子再?到内脏,热气腾腾吃得酣畅淋漓。
脚跟蹬在人鱼的宽背上,白翎开始恐慌后退。
尝过鱼身压倒性的分?量,陡然换成这么柔软灵活的触感,对比差距简直让人癫狂。
它钻进他的身体?还不够,好像还要?钻进他的脏器里,替换他中午在机上吃过的简餐,成为他营养消化的一部分?。
尾椎骨窜起电流,白翎像被开弓的箭射中,胸口激烈起伏,崩溃地喊,“father……!”
听到他的呼唤,人鱼的脸从腿与义肢的空隙间升起来。
它嘴唇湿润,森绿色眼睛冰冷地端详他,捕捉他脸上持久迷离的快乐。
白翎混乱抬眸看,它分?叉舌尖像卷尺一样收缩回去。
人鱼舔舔唇,细品,“你今天比平时咸一度。
”
一度,非常精确的测量。
它那颗卵,吃喝都在他肚子里,想必平时没少尝。
白翎想,我应该恶寒的。
可是肾上腺素飙升的大脑,却控制不住冒出另一道声?音:它多了解我。
于是应该推开的手,又?变成索要?怀抱。
以赤诚的姿势,回归那温柔潮湿的胸膛。
他们之间没有难以启齿,只有单刀直入。
再?次闯进他的肚子里,郁沉俯在他耳畔,眸色深深地念,“我不想弄脏地板。
”
那只鹰浑身痉挛,轻凑上去,颤抖着羽毛答,“我帮您接着。
”脚踝相交,严丝合缝。
根骨分?明的手掌掐紧他的腰,留下淤痕。
他来充当它存放凉液的器具。
一滴也没有弄在地板上。
·
“肚子好涨。
”
默契地打扫完战场,白翎捡起挂在钩子上的外套,随手披到身上。
这是郁沉的外套,扭头?嗅一嗅还有淡淡的香味,这烧东西,还真是打扮得体?来接他的。
郁沉卷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