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时照明的灯可舒服得多。
白翎眨了眨眼睛,转过身却?发现人鱼并?没有跟进来?。
他仍然后背贴着墙,将身体?的大部分支撑在上面,由于脊椎没有挺直,便显得整个人有些疲倦而惫乏。
他还穿着那身邮差的衣服。
袖口魔术贴粘着彩色毛线,胸口塞着一支笔,腰带上绑着收寄货物的单子。
为了装更多零碎的东西,额外挂了个尼龙战术腿包。
一根带子捆在小腹,另一根绑在大腿根的肌肉上,一走路就把带子绷得紧紧的,让人看一眼就辨认出,他是时常练腿练尾巴,且耐力与战线都很强的那类A。
白翎忽然很想上去摸摸包,看看里面到?底装了什么?,这么?鼓鼓囊囊的。
人鱼注意到?他视线,便掏了掏口袋。
白翎:?
人鱼掏出一把彩色糖果包装的……牛肉粒,往前递了递:
“给宝贝。
”
白翎从他手里接过来?,碰到?他的手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久没跟他握过,总觉得他今天体?温格外凉。
“你干嘛不进来??”白翎蹙眉问。
人鱼轻声?解释:“你后悔了,我在等你反悔。
”
没得到?彻底的许可,所以不会?擅自侵犯你的领地。
他谨慎得有点……可怜。
白翎被迫改口:“我就是随口一说。
”
进来?之后关上门,人鱼站在桌边开始卸包卸腰带。
白翎总觉得这一幕十分怪异,好像后勤小兵一夜之间?换上了史诗级皮肤。
剥了老皇帝的脸皮,戴在脸上,扮成人夫的样子混进他的屋子。
追根究底怪异的原因,除了靴子上的泥点子,还有满身散发出来?的气质。
如果说往日的郁沉是落魄也?雍容的矜贵绅士,现在便是一块沾满土壤的树根。
他不是接地气,他就是地气本身。
白翎看着他把鞋子脱下来?,随手拽了湿纸巾擦拭干净,又把外套叠起来?放在凳子上,顺走了上周残留的茶杯,拿去清洗。
走到?哪里,眼里都是活。
地板上没有他习惯的两万一平米的手工羊毛地毯,他也?依旧赤脚走得很适应。
然而他越是这样,白翎越有些心痒难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