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贝缩起一条腿抱着,肩膀上缠着微微染血的绷带,边抽烟止痛,边跟他讲电话:“我?很好,好得很,害,就是擦破一点皮,一点都不疼……没什么可担心的……”
挂完电话,把烟灰往牛奶盒子上一灭,喊人,过?来收拾下。
撑手跳下车。
龇牙咧嘴,“草,痛死!”
痞子。
这?骗人的痞子天使。
这?要不是军营,他绝对当场把他拖进水草丛里狠狠修理一遍。
夜晚寒凉,不便多留,喝完了牛奶就该把人送回医疗帐篷。
邮差想要送他,白翎为了避嫌却直言拒绝。
“下次别给我?牛奶喝,我?家里那位可护短了。
”
邮差默不作声站住。
白翎看着他,忽然没忍住问:“你说你是为了报答别人来的,那人应该在军营里吧,你到底要报答谁?”
他说:“我?的爱人。
”
有那么一瞬间,白翎下意识以为这?是句呼唤。
但他很快反应过?来,这?不过?是在回答问题。
独自走回去的路上,白翎吹着风,思绪渐渐涌动。
他想起邮差的那道背影。
其实说实话,他和?人鱼一点都不像。
人鱼不会风尘仆仆地搬箱子,不会扛着弹药到处跑,更不会在众人面前失去端庄体?面,用最简单的拳头,狠揍一个不合时宜的人。
人鱼也不会用这?种方式留下。
他是上位者,有一万种方式实现目的,他可以使用强权,可以顺理成章地用金主名义来观战。
以他的资金投入,哪怕在前线给他搬张皇帝椅子找一群机甲围着都不为过?。
完全?没必要用这?种效益最低的做法。
邮差不像他。
邮差更像个本质化的人,他沉默寡言,纯朴固执地只会付出,他脱离装饰仿佛只是一个纯粹的符号。
白翎根本无法把这?两?个行为截然不同?的人联系到一起。
因为他想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,来解释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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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医疗帐篷,他重新?躺回床上。
小护士贴心地给他拿来包,他想起睡前得写军情笔记,便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