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也晚安。
”
在伊苏帕莱索那份经年历久的预案里,没有这段告别。
在场的人都不忍地扭过头去。
鸟儿这次被抓,肯定是回不去了,在他们的视角里,这是一场死别。
“白翎,快走!我替你挡着。
”团长突破封锁线,冲进了这幕场景。
他高举起枪,对准陆航的太阳穴。
他们离着五米距离,他的手也足够稳,只要陆航有反抗的意图,就会被射穿脑壳。
陆航却?转过身,夹在指间?的香烟点了点,抖落些许暗红色的火星。
他踏过那些烟灰,一步一步往前走,将自己的额头抵上?枪口。
团长几乎和陆航一样高,他想?维持瞄准的姿势,必须高高抬起手,没过几秒,手腕已经开始发酸。
一种沉默的疯狂正?在蔓延。
团长从没见过陆航那么漠然的样子?,对方?的眼睛里似乎失去了高光,他说:
“开枪。
”
团长的枪口微不可查地颤了下。
这微乎其微的抖动,已经足够陆航瞬间?做出判断,劈手夺下团长的枪。
陆航不觉得意外?,也没有过多?波动,潜意识告诉他这是理所当然的,亲手带出来的人,对上?他时,总会有些微的迟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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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巴普洛夫的反射,团长有,他也有。
骗不了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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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航望着对方?的黑面甲,里面一团漆黑,什么也看?不清。
这次,变成他举枪威慑:“你在妨碍公务。
”
“那又怎样?”团长挡在白翎身前,冷笑一声,不忘讽刺道?:“陆队长不是一向?自诩公平正?义,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这个包庇犯。
”
陆航语气平静地说:“我在想?,你的面罩下是怎样一张脸。
”
“厌恶的脸。
”
“很好。
谨记仇恨,才能使人清醒,才能发人深省。
”
白翎目送救援队伍离开,回过头,却?嗅到了一丝羁绊的味道?。
“你怎么不走?”团长和陆航几乎异口同声。
“我不会走的。
”白翎捡起地上?的绷带,那是老啄木鸟包扎后剩下的,长长的一卷,一端沾染了郁沉的血。
他很清楚,一旦自己在抓捕队面前反抗,势必会给郁沉带来危险。
他不能冒这个险。
伊苏帕莱索只有一种可能会放弃躲避,直面枪炮他想?给予和保护的时候。
在他们的视野里,那只鸟沉默一瞬,说:“在这种时候,我当然可以驾驶机甲离开,我可以置之不顾,全身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