剥给他?看。
让他覆着薄茧的手指,抚摸你的伤口。
白翎被这道念头?逼得鼻息混乱,扭过?头?换气,想?借寒冽的空气清醒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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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?忘记了,自己正被郁沉攥着,躲过?头?来,还是对方。
他?被包围在年长者?稳重的气息中,被那毫不掩饰的怜爱浸泡着,充盈着,连呼吸都脆弱了。
出租房漆黑污浊的外墙近在眼前?,天色昏沉,看不清台阶上?的血手印。
但?白翎知道,“老乔治”就在那儿。
一旦踏过?那道台阶,他?最不堪的过?去将被层层剥开,暴露无疑。
白翎缺失的右腿变得涩痛,他?站住了。
郁沉没有问及原因,只是轻抬视线,瞟一眼这栋楼,这座旧时代福利政策遗留下来的残渣。
它曾是免费宿舍,现被挪做他?用,紧窄的小窗里透出各种灰度的灯光,各有各的黯淡。
住在这里的人,贫穷且狼狈,做着各类不体面的活计,维以生存。
郁沉恍惚记得,自己来过?这里。
在那道梦里。
只不过?他?没有清晰的记忆,梦境便是梦境,细节总是缺失和跳跃的。
他?只记得自己进到那间小到不能称之为屋子的房间里。
一次是盲的,触到了木桩鸟滚烫的体温。
另一次看得见,带走了木桩鸟的遗物。
现在,年轻人重新带他?回?到了这里。
宛如流浪狗咬着他?的裤腿,小心翼翼又察言观色着,想?给他?看藏着玩具小球的垃圾堆。
“你住在几层?”郁沉问。
“那里……”白翎指了下,不敢直视他?的眼睛。
郁沉顺着手指方向看过?去,那是一截被埋进水泥地?里的窗户,窄得只有二十厘米高。
它的狭小与整栋楼的高大形成鲜明对比,仿佛在大厦将倾时,被压进土地?里的一截灵魂,无声地?挣扎着,窒息着。
现在他?明白过?来,为什?么这只鸟儿经常趁他?不注意时,趴在他?主卧的大落地?窗,向外张望。
对一只鸟而言,住在逼仄的地?下室,无异于扭断翅膀,扼杀天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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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翎听到人鱼有意无意放低了声调,用那种哄孩子的语气,问他?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