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实在很久,很久没有?这么高兴过了。
然?而走进地下室,扑面而来的霉味却给了他当?头一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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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闻着?那行将就木的味道,想起自己枯败破烂的身体,便控制不住地担心起来。
……他病了,也不年轻了,如果在途中停止了心跳,倒在D先生的身上,对?方一定会因此内疚。
于是,木桩鸟选择了更稳妥的方法。
在肮脏的地板上,义肢啪嗒磕在地上,木桩鸟紧张慌忙地找酒精擦拭自己的手,又?喝了两口?凉水,把嘴里的血味逼吞下去,才手指颤抖地解开D先生的皮带。
途中,他紧张地不停吞咽口?水,生怕对?方发现自己技巧生疏。
木桩鸟感到一只?手温柔地抚摸了自己的头发,D先生低声问他:“你是第?一次吗?”
木桩鸟沙哑含混地说:“是……不好意思。
”
D先生沉静了一下,叹息道:“我也是。
”
木桩鸟以为对?方说的是,D先生这样体面的人也是第?一次在这样荒唐的地方办事。
他却不知道,这也是D先生第?一次和?人亲近。
“明天我还?会去车站,还?是晚上六点。
”走之?前,D先生给了他第?二次机会。
木桩鸟看了看桌上的花盆,再看看站在逆光里的男人,几乎枯死?的心脏又?重新跳动起来。
他在心底絮叨,您总是这么温柔,一次又?一次包容我。
然?而深夜时分,木桩鸟的住处被?一脚踹开,十几个全?副武装的秘密警察把他这个残破瘦弱的老兵团团围住,将他从冰冷的被?窝里拖到地上。
有?告密者泄露了他的住址。
被?俘虏木桩鸟,一开始表现很平静,以至于警察们以为抓错了人。
警察们一直要他交代团伙,对?他进行严刑拷打,整整17个小时,他什么也不肯说,只?是时不时问现在几点了。
“几点了?”
“革命军领袖也能沦落到这种地步,啧啧,这就叫痛打落水狗。
”
“几点了?”
“他看起来好像疯了?把他带下去用?水泼两遍,让他清醒清醒。
”
有?搜查官带来了那盆野玫瑰,当?着?他的面拔掉花叶,倒出所有?土壤,想试图从里面找出点可能存在的证据。
木桩鸟被?人按在地上,声嘶力竭地伸出手去抓住带刺的茎杆,用?力塞进怀中。
秘密警察们把他折磨成脑震荡。
他被?丢进监牢里的时候,模模糊糊想不起很多东西。
但?是他还?记得,自己必须要赴约,就在傍晚六点,只?要去了,他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