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淡漠吩咐AI:
“去查查发寻人启事的是谁。
”
他?端起一杯猩红色的酒液,缓缓抿着,感?受那发酵酸涩的味道?在喉间?洇开一抹血液似的甜。
木桩鸟……
“是机械小鸟啊。
”AI查看数据,几乎是瞬间?报出了答案。
苍白的指骨微松,水晶杯蓦然坠落,碎裂成无数细小晶莹的碎片。
心底的冻土
郁沉从未刻意比较过木桩鸟和白翎的异同。
在他?看来,这?两个人虽然有着相似的经历,性情?却截然不同。
或许是梦境的细节受限,他?对木桩鸟的印象只停留在暮霭昏昏的气?息,和沉默寡言之下狼狈遮挡的手臂。
那是一个被生活磨平棱角的人。
像覆满灰尘的毛玻璃映出?的影子,如此灰败,麻痹,沉甸甸压在人心头,叫人想?起来就呼吸疼痛。
而白翎完全是另一副样子。
他?是骄傲不屈的小鹰,有着残破的躯体,却能爆发出?强有力的韧劲。
他?鲜活,坦然,摔倒之后总能迅速站起来,他?的身上有一股野蛮生长的生命力,引人着迷。
昏暗的培育室里,郁沉靠在架子旁,幽深凝视着面前一盆正在抽枝的玫瑰。
荒野中生长的玫瑰,叶片粗糙,长满倒刺,却时常因为缺乏营养和水分无法开花。
在这?个?追求快享受的时代,很少有人能耐下心来,花费多年时间,精心侍养,等待一次花开。
这?成为野玫瑰为世人诟病的点,也造就了它的珍贵。
可?郁沉隐约记得,自己在梦里送出?去的那盆花,并没有得到精养。
它一直放在架子角落,默默在土壤里扎根,努力伸展枝条,想?蹭到水雾器喷出?的营养剂。
它粗犷的叶子混在万紫千红的花朵中,是那么倔强、疏离而不起眼。
在一次造访中,郁沉偶然瞥见它快要伸出?架子的枝条。
仿佛将死之人伸出?的双手。
郁沉将那盆不肯开花的野玫瑰抱出?来,它却恩将仇报似的,扎破了他?的手。
人鱼的血滴滴答答落进?花盆里。
再一次过来时,它见到他?,就不顾一切长出?了重瓣的花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