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?,区区500星币,也是咬着牙付的。
不像现在,社团的工资和?对赌赢的赏金,加在一起已经小六十万。
这还不算某条任性人鱼砸下的赞助费。
“04号房有人住吗?没有的话,我租一个月。
”白翎淡淡说。
二十年前的房东尚未秃顶。
他?盯着白翎的羊绒外套,上下打量了一番,叼起牙签:“我可先说好,我们这里不接受退房退款。
哪怕你被警察抓了,也休想退钱。
”
房东显然把他?当?成了这一带专偷富人衣服的小贼。
白翎直接扫了500星币过去,房东这才慢悠悠掏出砖头厚的记账本,翻到最后一页记上。
住在这里的人,经常穷到连500块都拿不出来。
租客们拖拖拉拉,像沾了水的泥鳅一样滑溜,和?上门收款的房东打着游击战。
如果不幸被堵到,就从床垫下面抠出一点钱,脸上挂着讨好的笑,祈求房东再宽限几天。
这样的“分期付款”,把500块拆成了20块、10块甚至5块3块……
所以每当?有人来交钱,房东这个头发稀少的葛朗台,就在名?字后面简单画个+号,写上相应数字。
如果有人迟迟没来……
房东就出去打听一番,再满口咒骂地回来,打开记账本,把某个人的名?字胡乱涂成黑色,愤怒地说:
“他?妈的,又死了一个。
”
房东中气十足,即使到了晚年,骂街声也是这片地界最难听最响亮的。
连卖花的小孩都学会了那句,满脸天真无邪,无知无觉地跟着喊:
“特么的,又死了一个。
”
一到交租日,这身“他?妈的”便不绝于耳,成群结队地蹬下楼梯,穿过走廊,踩过地下室窗边的水窝。
这时,四十二岁的白翎会突然惊醒,迅速摸向枕头下的刀子。
等视线逐渐清晰,冷汗彻底浸透背心,他?才掐着床单,慢慢反应过来。
这里不是战场……
死的不是他?……
白翎抖着手?腕,端起杯子,喝一口隔夜的凉开水。
可突如其来的腥涩味弄得他?喉咙一缩,差点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