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四分五裂的窗台,深橘红色的日?落在瞳孔里翻转,倒置,坠落……
这副场景在眼前轮番演绎,让他浑浑噩噩。
等他稍微清醒时?,才发现自己坐在浴缸里,水已经凉透了?。
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刚才郁沉问了?什么,自己又?是怎么来到浴室的,他通通不记得了?。
这种情况,之前他在广场上酩酊大?醉时?就发生过一次。
他的精神障碍,似乎跟随着这道?早已残破的灵魂,带到了?这辈子。
犹如附骨之蛆。
白翎撑着发麻的腿站起来,跨出浴缸,弯腰用浴巾擦拭着血脉不通的身体。
他不经意朝镜子看了?眼。
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,嘴唇泛青,弯曲的脊骨一节一节突出,仿佛佝偻的骨架。
眼神是熟悉的苍茫,样貌却年轻得有些陌生。
他恍惚了?刹那?,一时?间竟没有认出来,这是十九岁的自己。
这也不能怪他。
在上辈子的后二十年里,白翎更习惯从镜子里看到另一张脸。
一张伤痕累累,甚至一度面目全非的脸。
战场的枪炮不长眼,爆炸时?有发生,ICU一遍又?一遍地进,能保住小命就已经是奇迹,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脸上和脖子有多少抹不去的疤。
那?些被俘的敌方alpha见到他的真容,经常被吓得瑟瑟发抖,惊恐地喊他“丑陋的恶鬼!”
到了?最后那?两年,他器官衰竭,五脏六腑痉挛着打滚,整天吃着成把成把的止痛药,比鬼都憔悴。
大?街上的人,看到他都避之不及,生怕他携带什么了?传染病。
不像现在。
白翎摸了?摸自己的脸。
他年轻,整洁,赛场上那?些alpha对他趋之若鹜,多半是因?为这张脸。
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人鱼看不见这副皮相?,也没有刻意问过他的样貌。
白翎不自觉扯起了?嘴角。
郁沉恐怕是唯一一个连问都不问他长什么样,就毫无芥蒂吻下来的人。
不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