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,明天就?油门?一踩,拖拉着尾气跑路。
所以,绝对不能看他们说了什么,要?看他们做了什么。
白翎打开灯,光线顷刻间撒下来。
那条人鱼确实看不见,但没有摘除眼球的盲人,视野并不是完全漆黑的。
人鱼感受到微些微光照,不禁扇了扇金色睫毛,脸上瞬间流露出一丝迷惘。
不过那股迷糊转瞬即逝,郁沉眼角含了一抹笑,像学校门?口来接孩子的家长那样,伸手摸摸口袋,抓出一把东西塞给鸟团子:
“我说话不够甜,但我有糖,可以吗?”
白翎微微怔楞,下意识问?:“您怎么还带着糖?”
郁沉捏捏他的脸颊肉,理所应当道:“我出来哄人的,当然要?做好准备。
”
这么坦坦荡荡地说出来,反倒叫白翎无所适从了。
他默默接过糖,本想塞进口袋,可衣服湿乎乎的,他便全数堆在小桌子上,一颗一颗整齐排好。
白翎戳着蓝白相间的糖皮,有些心?不在焉。
他偷瞄了眼站在窗旁的人鱼,无意识捏住了手心?。
病恹恹的瞎子人鱼,不顾外面密布的眼线,大半夜里冒着冰雨跑出来找他,还为?了哄他,冒着危险爬到脏兮兮的消防梯上,害得他开窗户时愣了半天……
说没被触动,肯定是假的。
白翎望着郁沉脱下斗篷,抖了抖上面的碎冰渣。
人家都是夜奔公主,这一位是夜袭先皇。
不过这夜袭战未免打得太狼狈了,不仅没把他这个猎物彻底控制住,还失去了一分游刃有余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?小旅馆光源不足,白翎总觉得这家伙长卷发湿乱,显有几分焦躁,有种铁幕开裂的错觉。
白翎缺乏表情?地抿了口烈酒,说:“您冒冒失失跑出来,这样做实在不妥。
外边有多少人想复辟,就?有多少人想要?您的命。
”
郁沉轻描淡写道:“无妨,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出来了。
”
白翎眉头?微蹙,问?道:“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?”
三年前??五年前??现在局势一年比一年差,看外面密集的搜查官和秘密警察就?知道了。
郁沉嘴角微勾,似乎在怀念:“感恩节,你?牵着我的手在屋顶上看烟花。
”
白翎把酒瓶底哐当砸桌上,紧握瓶颈的手指泛起青白。
半晌,他才垂着灰眸说:“您犯不着这样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