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沉妄自揣测,应该是刚才买的食物。
之后,木桩鸟回到床边,低着脑袋,解开了郁沉的皮带。
郁沉能闻到他发丝间的肥皂香气?,洁净,清爽,但混合着廉价的香精味。
木桩鸟的手抖抖的,皮带扣子被他弄出响声,他动作比较生疏,心态还是稳定的,先?是说:
“做您这样先?生的生意,不亏,不亏。
”
后来?他开了几个玩笑,不小心带着自嘲的语气?说出口:
“或许您等的人也没那?么喜欢您,把您晾在那?里都?不去见您。
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,木桩鸟刚刚跪下,堵住了口。
郁沉很?平静地说:“我知?道他有难处。
”
木桩鸟呛到了。
他吭吭咳嗽着,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喉咙。
郁沉感觉,似乎有零落的小水珠,带着体温滴答到自己身上?。
即使刻意拖延,也很?快结束了。
木桩鸟扶着床板,鞋底在地上?乱糟糟摩擦,站了两三下才算站起来?。
他又重新深深弯下脊背,替郁沉系起皮带。
临走之前,郁沉想要把所有钱留下。
木桩鸟说自己不需要,强行推回了郁沉的钱,站在门口默了很?久,忽然语调古怪,用沙哑难听的嗓音说:
“您,您能,揉一下我的头发吗?”
说得结结巴巴,显然不怎么熟练。
鸟类和小狗有相似之处,都?喜欢被揉脑袋,但一般只有缺乏关心的幼鸟才会提出这等要求。
那?时候的郁沉生性?冷漠,总爱居高临下睥睨人,他会自以为是地揣摩他人,像机械贴标签那?样,缺乏同理?心地进行评断。
在他眼里,木桩鸟只是一个狡猾的老兵,在试探自己的态度,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游戏。
郁沉很?乐意配合。
所以,接下来?,他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。
小宝贝
郁沉没有揉他的脑袋。
而是撩起枯草似的额发,在他眼角轻轻一吻。
刹那间,像平静湖面漾起的水波,那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