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翎眼眶渗满血丝,恨不能杀了他,“那是我干过最后悔的事!”
“不接受后悔。
”他独断专.制得一如传闻。
恶气愤怒与委屈交织着冲上来,白翎咬牙扑上去,冲着人?鱼裸着的肩头?,恶狠狠一大口。
“嘶……!”郁沉眼角肌肉微颤,被迫昂起头?,暴露出筋腱分明的脖颈。
咬得真狠。
滚烫的血丝顷刻间?顺流入锁骨,汇成一窝,又?转流下强健的胸膛,滴滴答答,染红一池冰水。
趁此机会,白翎推开他稍微松懈的桎梏,满身狼狈地要爬上岸。
然而这时,义肢脚踝骤然一重,被一股强悍而不容置疑的力量抓住,竟然直接一把扯掉!
扯烂了义肢还不够,人?鱼的手劲大得恐怖,白翎眼睁睁看着他空手捏扁了腔体,将那块本就破烂的废铁搓团,反手扔上了岸。
“哐当”一声?,废铁砸在地毯上。
“还跑吗?”
“臭彪子!!你找死!”白翎绝望嘶喊着,一拳就要往他脸上砸去,却因为失去义肢而缺少平衡地摔下去。
眼看就要摔砸到池底,那双破坏性极强的手,又?状似周到地扶住了他,往上带一带。
郁沉顺势捏了捏他消瘦的下巴尖,语气温和,缓慢而残忍:
“瞧你,到底给自己装了多?少非法电线,冲个电都能尿裤子吧?”
话音未落,眼角含泪的白翎已经高?高?扬起手掌,即刻就要落在他脸上
人?鱼像感?受到凶烈的风,扬起弧度锋锐的下颌,等?着他。
可近在咫尺的巴掌,却坠落了。
白翎垂下手臂,后背抵着大理石瓷砖,被冷汗浸透的发丝贴在额前?,整个人?痛得麻木,却扯起一下嘴角。
他还是做不到。
虚软的身体终于撑到极点,再也支持不住地向前?倒下。
白翎放任自己倒在了人?鱼身上。
如同那一夜,把绝望的自己扔进魔鬼的奶车。
也如哀嚎的流浪小狗,回到母亲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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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着眼睛,感?觉那一试管的浓缩液在的身体里为非作歹,四处烧起熊熊烈火,炙烤着五脏六腑。
恍惚中,他感?觉人?鱼收紧有力的双臂,焦急地将他从?水中抱起,用浴巾擦拭,再用厚厚的毛毯裹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