氧的状况缓解了不少。
他此时终于逐渐看清,自己正身处一件狭小的屋子,屋里空空荡荡,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小案几外,再无其他。
破败的有些尴尬。
正如他此时的身体情况一般,半边身子倚着案几,单手撑着床铺,整个重心都落了出去,艰难地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。
燕纾苦笑了一声,深吸一口气,想趁着没人重新坐直身子,下一秒却听门口传来一声惊呼。
“哎,你终于醒了你干什么呢?!”
燕纾:........
看来不一定是天道要他死、也可能是这个房间克自己。
他干脆放弃了起身的动作,半抱着手臂靠在原地,头一歪,就这么个懒懒散散的姿势望向门口。
松一端着一碗汤药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:“你干什么呢?知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样就敢乱动,万一出事了......”
“躺久了,起来靠一会儿。
”燕纾慢慢悠悠地开口。
“再者,我要是出事了,也是这个房间老旧的缘故,我一个病人住这种屋子怎么能好好养病。
”
燕纾眨眨眼,冲着松一笑了一下:“小师傅给我换一间上好的屋子,有暖炉,雕花大床,再要一盏长明灯点在那........”
“你想的美,你点菜呢?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想住上好的屋子。
”松一毫不客气地打断燕纾的话。
他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,伸手想要将燕纾扶起来。
“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,你自己不珍惜也就罢了,能不能珍惜一下我的心血。
还有,什么小师傅,我叫松一,我已经快要及冠了,不小了。
”
他扶上燕纾的手臂刚要使力,却见下一秒,面前的人借着他的手轻轻一按,衣摆一翻,重新坐回了床中央,不着痕迹地拂开了他的手。
松一愣了一下,为他难得的听话感到有些茫然:“你......这就坐回去了?”
“来者即是客,客来了,我岂有不坐好的道理。
”燕纾笑眯眯地开口,冲着松一微颔首。
“多谢小师侄。
”
松一被哄的一愣一愣的:“哦......那好。
”
他话音刚落,忽然意识到燕纾又没说真话:“不对,你谁啊?谁就是你师侄了?而且你要真这么尊重我,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坐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