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恒抬了抬眼皮:“那是……这人多眼杂,多说不方便。
”
“挂了电话之后不到五分钟,你推了四次镜框,理了六次衣领,”陈以洵没管他,“心理学上,这都是心虚的表现。
”
“我去,”喻恒骂骂咧咧,“我就说别再让你小子接触犯罪心理学,太TM可怕了。
”
陈以洵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,眉眼上依旧是云淡风轻。
全然没顾喻恒的破防。
“我不管了,我真的不行!”喻恒压低声音怒吼,“我和她都十几年没在现实生活中接触过了,我上次见到她还是我高考那年,那次那次……还有好几个亲戚在场,不是只和她见面啊,我靠,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她相处啊”
喻恒胡乱地往陈以洵的怀里推了一把。
“这次算我怂了。
”
陈以洵伸手去抓喻恒,想止住他逃走的动作。
却慢了一步。
看着喻恒战败逃跑的背影,陈以洵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他在原地犹豫了几秒,回头望向方才三人站立的地方,那里已经没了喻羡的影子。
陈以洵心里慌着地掉了一拍。
好在视线稍稍偏移,就在一边的墙角找到了喻羡缩成的小小一只。
他没多想地就抬步走了过去。
“我送你回去?”
“……嗯?”喻羡没想到会有人搭话,她懵懂地抬起脑袋。
见是陈以洵,她整个人又慌乱了几寸。
急着想站起,不成想双腿因久蹲而有些麻了,她整个人又重重地跌坐下去。
陈以洵眼疾手快地伸手,稳稳地托住喻羡的小臂。
喻羡身子很瘦,他一只手的力量就足以拉起。
看着小姑娘微蹙的眉头,猜到她疼,陈以洵又放松了些力道,顺势跟着她的滑落而半跪在地。
两人的距离被物理意义上地拉近。
如果喻羡此刻稍稍偏头,她深咖色的发丝会一一蹭过陈以洵的下颌。
但喻羡只来得及在乎她麻木到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。
陈以洵的那只手提供的安全感过于充足,以致喻羡能放心地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依托在他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