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路走得腿打飘,真是苦了自己。
沈不忘也没多言,在镇上备了些吃食干粮,就带着戚宝重新上路了。
走了大概半日有余,视野一片开阔,遥遥无边的天,一望无际的麦田,麦苗越过了冬日,翠绿蓬勃。
官道上马车的轮印十分新鲜,黄昏时分,戚宝他们终于与皇帝的车队相遇在官道上。
起兵开路,十辆马车,飞尘浩荡,遮天蔽日,最华贵的车撵停在了他们面前。
戚宝被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,贺兰忱揭开了马车的窗帘,一个脑袋伸出来,朝着他大喊:“戚宝,你们怎么不告而别啊?”
戚宝:咳咳咳……
渡妄掀开车帘子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父子俩,沈不忘正蹲在地上给戚宝顺气,轻抚着他的背。
这孤儿寡爹的,走了上千里,身上的衣服都不新,现在两个人蹲在地上,被一群侍卫围住般,颇有点胁迫且不屈的意味。
漫天的扬尘中,只有他才是唯一的色彩。
渡妄问道:“顺路,上车。
”
沈不忘起身看他一眼,清冷的眸子一如往昔毫无情绪。
渡妄以为他要拒绝,正要说什么来着,沈不忘道了句:“谢了。
”
他抱着戚宝上了他的马车,渡妄下意识往旁边让了一步,便看着父子两进了马车,坐在右侧的软垫上。
贺兰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,道:“你坐我这边,别挤着你爹。
”
车撵里面的布置确实这样,皇帝坐在中间,左边是贺兰忱,右边若是坐一个大人一个小孩,待会渡妄坐上来后便会很拥挤。
戚宝想了想,还是坐到了贺兰忱的身侧,沈不忘的对面。
“你上来干嘛?”渡妄嫌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。
陈秋生怯怯的说道:“不是顺道吗?”
他刚刚根本没有看到还有这个人,道了句:“你去后面,随便上个马车。
”
“哦。
”陈秋生应了声。
戚宝往外看,见陈秋生狼狈的爬上了后面的马车才回过头来,陈秋生这一路颠沛流离,本来就是个病弱书生,现在看上去没了半条命。
戚宝回过头来便看到某个应该坐在中间位置的人,挤在他爹旁边坐着。
沈不忘都被挤到了后车壁上了,有些拘谨的坐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