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甩甩手,撑在溪滩上的掌心压出大大小小的肉坑。
今晚的月亮真好,亮得周边都看不见几颗星星。
邹良一抬头,宋迎春来了,背对着他站在溪滩上。
月光像聚光灯一样笼罩着他,邹良热切地喊:“迎春。
”
他起身往宋迎春那边走,忽然就僵住笑容,停下脚步。
宋迎春转身,手里抱着个很小的孩子,快乐地冲邹良招手:“大良,过来看看我儿子。
”
邹良的心脏剧烈跳动,他伸头看了一眼。
婴儿很小,在宋迎春怀里,显得很没分量。
宋迎春问他:“是不是很像我。
”
邹良看不出来,客套地回答:“很像。
”
宋迎春抱着孩子,转身要走。
邹良终于忍不住了,站在石滩上对着他背影疯狂嘶吼:“是假的对不对?是假的对不对!”
他像是不会说话一样,重复着问那一句。
宋迎春回头,认真地回答:“是真的。
”
邹良在喘息中惊醒,真皮沙发上湿了一滩。
邹良仓皇地四处张望,找不到纸巾,他低头用手擦拭,一边擦,眼泪一边滴落,皮革上砸出一朵朵水渍。
他没跟李旭打招呼,狼狈地跑出去。
暴雨灭了暑气,街道还湿着,空气清爽。
这一觉睡得太久,错过了末班地铁,邹良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学校。
司机是个中年大叔,夹着申市方言问他,空气挺好,能不能不开空调,邹良把车窗压到底,说可以。
大叔挺能侃,车一开,自言自语的话也来了。
见邹良不搭理,便知道这趟车没遇到愿意跟他聊天的乘客,也不再多说。
开上高架,车速变快。
出租车被风刮得好像只剩下一个钢铁框架。
邹良还是没摆脱狗血剧情里,失恋男主的设定。
眼泪在大风中凌乱,脸颊干了又湿,没完没了。
压抑的哭泣让身体不住颤抖,邹良一抬眼,和司机好奇的眼神在中央后视镜里碰撞。
他抹了把脸,渐渐止住眼泪。
与其这样,还不如淋雨来的痛快。
A大在暑假期间,也可以申请住校,费用很少,邹良留校了。
李旭的父母在暑假期间把课程加到一周4节,李旭还是喜欢下午约课。
那天之后,邹良开始失眠。
起初他还能在床上躺一会,后来就直接放弃入睡的念头,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