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递员打来电话的时候,邹良正好下课,他在校门口拿到一个很大的包裹,胶带捆得乱七八糟,面单上是陈春梅类似小学生的、扭曲的字迹。
邹良拎起包裹往宿舍走,初冬的下午,阳光正好。
邹良的宿舍是旧楼,有些远。
走到宿舍爬上三楼,邹良热出了汗,他脱下大衣扔在椅子上,拿起剪刀拆开包裹。
浅蓝色的格子被套,软绵绵又很有分量,带着棉花特有的气味。
邹良抖抖棉被,晾在阳台上去潮气。
邹良拍下照片,给送迎春发过去。
“迎春,你的到了没?”
宋迎春回复道:“邮局说最近单子多送不过来,待会我自己去拿。
”
晒过的被子很好闻,新棉仿佛还保留着植物的生命力,晒了一下午的太阳,把光和热储存好,在夜幕降临时,和人体共鸣,转化为冬夜里惬意的温暖。
邹良坐在床上,收到了宋迎春的照片。
同款的格子被套,他那床是深蓝色。
宋迎春也是坐在床上,被子被撑出两条腿的形状。
两个包裹从江州县城出发,分别到达南市和申市,邹良想,宋迎春现在的温暖,和他是一模一样的。
宿舍熄灯后,四个床铺亮起四台手机,邹良躺下,摘掉眼镜看小说。
身上的被子像一片从夕阳里裁下的云朵,蓬松柔软,热量十足。
不多会,邹良困得拿不稳手机。
他点开宋迎春的对话框:“迎春你睡了吗?”
宋迎春发来一个黑眼圈的表情包。
邹良很轻地笑了笑,发给宋迎春一个小月亮。
手机压到枕头下,邹良往上拉拉,把被窝理成舒服的形状,安然睡去。
大一新生刚摆脱高中的折磨,免不了会疯玩放纵一阵,有的还收不回来心。
临近期末考,钟原很担心自己挂科,组牌局和约会都不积极,下课也回宿舍看书。
邹良没想过拿多好的名次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