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迎春家的合欢树却挡不住。
花期已过,粉红的树冠回归翠绿,盎然地站在宋家院子里。
邹良吻了宋迎春后,再没去过泉灵溪,倒不是他不敢,只是清楚宋迎春不会来。
学校里没有泉灵溪的夜晚,只有白炽灯下的晚自习。
邹良扔下词典,从楼上跑下去,跑得楼梯咚咚响,他推开院子的红铁门,跑在村道上,村道两边一面面花白的水泥墙,脚下的碎石坚硬,头顶的太阳滚烫。
他停在宋家的院子里。
合欢树下,一大片粉红的落花,残留着衰弱的香气。
树旁是水井,井后是楼房。
木制的大门紧闭着,门环上绕着金色的链子锁。
邹良的心脏因为奔跑,扑通扑通地跳,又因为宋迎春家静悄悄的院子,畏畏缩缩地冷。
一家人都不在啊。
邹良想着,转过身慢吞吞地回家。
刘合欢迎面走来,挎一个竹篮,肩上扛着锄头。
邹良欣喜:“合欢娘。
”
“大良啊!开学了不?”刘合欢没停下脚步。
“迎春不在家吗?”
“迎春去地里了,你有啥事给他打电话,你们不是喜欢用那个什么扣扣吗?你给他发。
”刘合欢笑呵呵地走了。
邹良讪笑,说好的。
回到家,陈春梅已经把东西都搬上了电瓶车,邹良背起书包,跨坐到电瓶车上。
电瓶车在村道上有些颠簸,路上遇到几个村里人,都跟陈春梅打招呼:“春梅子,送儿子上学啦。
”
“大良开学去啊!”
陈春梅中气十足地应:“是呢,你忙。
”
路过土地庙,上了县道,颠簸感消失,电瓶车平滑地驶着,速度都快了些。
书包很沉,肩膀压得发胀,邹良扭头回看泉灵村,后悔起来。
他应该等一等的,等宋迎春回来,看看他再走。
到了学校,邹良在宿舍刚铺好床,陈春梅拎着水果零食进来了,复读班的学生大多是陪读,宿舍只住满了6间。
陈春梅又想唠叨陪读的提议,可邹良挺满意,拆开袋子给舍友分苹果。
新班主任打过招呼,要见见邹良。
收拾完宿舍他便往办公室走,陈春梅想跟着,他也没阻拦。
陈春梅向来和自己的老师关系好,小学就是如此。
新班主任姓江,教英语的,精神抖擞的一个中年男人。
一开口没聊复读的事,夸起邹良英语好,他提起高一的时候,邹良参加学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