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了再进来。
”
陈淮水用手理着半湿的头发,他的额头上也全都是水珠,他说:“不用帮我拿了,我自己去换。
”
“我刚拖的地。
”
这一瞬间,祝富华似乎是真的生气了,算不上动怒,顶多是小小的抱怨,他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,甚至在深圳时也没住过,他将这里打扫得比从前还要干净,只是没敢乱摆陈淮水的东西。
显然,陈淮水是呆住了,他抬起眼看着祝富华,想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好,我在这儿换吧。
”
“把口罩取下来吧,湿透了,戴着不舒服。
”
祝富华知道会被拒绝,可他还是在一次次尝试,他说:“我不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了,但我还是认识你的眼睛,我也不会觉得怪,不会害怕,让我看看吧,我想看看你。
”
他几乎是在恳求了,陈淮水带着满身雨水的冷气,一声不吭,半分钟之后,祝富华转过身去,说:“我先去拿裤子吧。
”
陈淮水在厨房里吃饭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,祝富华在客厅里给祝宝女的房东打电话,又让房东喊来祝宝女。
祝富华说:“大姐,我最近都不回去了,我睡的小屋枕头里有二百块钱,你想吃什么就买,都是给你的。
”
“我不要,你又干什么!”祝宝女大声地说,“富华,那都是你自己的辛苦钱,我才四十多,有手有脚的,饿不死。
”
“大姐,现在不是六几年了,人不是填饱肚子就行了,你要吃有营养的,肉啊、牛奶啊、水果啊。
”
祝宝女又笑了,她说:“肉是好吃,但也不能天天吃,吃多了人也不舒服。
”
“买条鱼吃吧,下次丰年回来,你也给他做点儿好的。
”
“他自己有津贴,每个月几十块钱,够花了。
”
又说了好几分钟才挂电话,当祝富华准备起身的时候,陈淮水从厨房里出来了,祝富华问他是不是吃完饭了。
陈淮水说:“我听见你在打电话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