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挺有钱的是不是?还是开轿车来的,”小姑娘清清嗓子,低声地问,“他结婚了没?”
祝富华愣了一下,然后轻轻摇头,回答:“没结婚。
”
“我也没结婚。
”
“哦。
”
小姑娘单纯可爱,把手上玩了半天的笔放下,她说:“要是他没对象的话……你看看我合不合适?”
祝富华脑子里尽在想陈淮水有多么好,他不便说出陈淮水多么喜欢他,却仅仅在想起他的时候就有些羞涩,他说:“我介绍不了,因为……因为他不会喜欢你呀。
”
多云天的半透阳光丝毫不刺眼,祝富华坐在公交车上看着倒退的街景,他将包里的钱再次拿出来,细细地数了一次,或许已经有一百了。
这些钱是祝富华攒了很久很久的,他自己没什么想要的,就是很想给陈淮水选个体面的礼物。
坐过四站就到了百货大楼,祝富华已经来这儿看了好几次鞋,名牌的,不是平常人顺手能舍得买的。
那位三十多岁的女售货员已经快认识祝富华了,他忙着招呼其他客人,可没想到祝富华今天这样干脆,他趴在柜台上,从挎包里取出一沓零票,说:“大姐,我要这双,你给我装起来。
”
“这双?有黑的、白的、红的三种颜色。
”
“我要黑的。
”
“鞋号。
”
“什么?”
“小伙子,穿的鞋号,多大的号?”
售货员算是耐心,她站在那儿等祝富华回答,祝富华却再次低下头翻包,他翻了好半天,拿出一张纸来,忙乱地打开。
上面是用笔铅笔描下来的、工整的皮鞋轮廓。
祝富华说:“大姐,我是送人的,不好问人家,所以去做客的时候偷偷描了张这个,我特地描的皮鞋,不知道能不能按这个买。
”
祝富华不懂在社交中该如何讨好,他只能浅浅地笑,低头看着玻璃柜里的价签,然后,将手上的钱稀里糊涂又数了一次。
鞋终于买到了,对祝富华来说算是办妥了一件大事,他拎着纸袋子在路上走,用剩下的钱给祝三女买了幅手绢,浅蓝布料的,上面绣着黄色的油菜花。
然后,祝富华便乘车去看祝三女,然后借用她家的电话,他告诉陈淮水:“我下午不在酒楼,请假了,你不用接我了。
”
陈淮水忽然有些着急,他以为祝富华生病了。
“我哪里都很好,有东西给你……你晚上来找我吧。
”
“好,我去趟新院子我姥姥家,你过来见我。
”
“嗯。
”
两个人不由自主地聊得隐晦,刚挂了电话,祝富华一抬头,看见祝三女一脸好奇地走了进来,她低声地问:“去见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