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微暖的风刮在陈淮水脸上,街边树冠摇曳在夜色里,开车的一路,街上风景收入眼底……
陈淮水的心里没再想任何人了,全都是祝富华,喜爱的是祝富华,悸动的是祝富华,思念的是祝富华……陈淮水的胳膊肘搁在车窗边缘,等着行人过路。
他冷不丁地笑了两声,耳朵里像是听见一首歌,一首饱含着春夏之美的歌,一首只属于他和祝富华的歌。
去见祝富华,把车开到了他家巷口,又去院子门口彳亍了半天,院子里静悄悄的,大概所有的人都睡了。
于是,陈淮水又趁着夜色回去,他翻来覆去,几乎整夜没睡。
第二天,陈淮水便再次给酒楼前台打电话,他说:“你好,现在白案休息吗?忙不忙?我找一下祝富华,麻烦让他听电话。
”
“你是昨天的人吗?”
“是。
”
“祝富华说了,你耽误他工作了,不用再打过来了。
”那端小姑娘一口西南方言,说完就挂了电话,陈淮水连再次提问的机会都没有。
他惴惴不安地泡了一整天实验室,终于等到天黑,终于等到下课。
是个晴天,风是热的,但是很轻很轻,不知比昨天轻了多少。
夜里九点四十,穿着浅色衬衣、黑裤子的祝富华从酒楼里出来,他还是背着那个手工缝成的牛仔包,手里捧着铝制的饭盒。
他看起来像是有些累了,正慢悠悠从台阶上下来,又慢悠悠往回家的方向去。
陈淮水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,祝富华一对上陈淮水的视线,眼睛里立即多了冷淡和警觉,他转过脸去,绕开一大圈,走在路的最侧面了。
再往前,店铺就没那么多了,暗暗的路灯穿过树叶间隙,月光般撒了下来,陈淮水跟着祝富华走,后来,祝富华越走越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