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。
林子霁终于经受不住那种被害怕压迫神经的折磨,眼泪不断汇聚在下颌,凝成断了线的泪珠砸在景钊手背上:“对不起,我不该那样的……我利用了你,真的太自私了……”他的声音哽咽,“我错了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从某种程度上来讲,他的确是在景钊和另个人之间,选了别人。
林子霁是个什么人啊,这几年怕景钊怕的连反抗都不敢有,而今天,却在明知故犯。
精心描绘烧制的瓷器,怎么可能容许因为他人,出现不属于它的花纹。
景钊的愤怒在意料之中,他也已经做好了承受他怒火的准备,可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,依旧会因为畏惧他的手段而发抖。
景钊松了手,将烟头按灭,正以一种恶劣的悲悯的神情垂眼看着林子霁,如同猎手爱看猎物的求饶,刽子手享受囚徒的忏悔。
景钊静静地看他哭了一会,说:“如果说我现在要把江颐交给他们,你准备怎么办?”
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大坑。
“我……”林子霁头脑有点发晕,有一种神经一直高度紧张的眩晕,差点没发出声音。
景钊看见他的眼泪越流越多便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。
林子霁颤颤巍巍的将手放在景钊的膝盖上,仰起满是泪痕的脸,嘴里是乞求:“放过他吧景钊,求求你……放过他吧……”
“我以后听你的话,我一直都听你的话的……我已经、我已经没有朋友了景钊……”
哪怕自身难保,也不想让别人也变的糟糕,自己既然已经这样了,结果再坏也是坏,何必让别人也不好过。
景钊面无表情,神色难辨:“意思是只要不动他,怎么样你都无所谓?”
怎么可能会无所谓,可是林子霁没有条件和筹码再去谈了,他在景钊面前还有什么?
夏日,地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