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都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,她在同情我这副惨象吗?我扯着嘴角笑了笑。
我想起了程安。
以前我生病,程安也会像这个医生一样摇摇头叹息,责怪我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。
不知道双胞胎是不是非得有一个体弱多病,一个身强力壮。
程安和我恰恰相反,从小到大免疫力强得惊人,连小小的感冒都几乎没有得过。
他次次去医院都是因为我,我这个哥哥被弟弟事无巨细地照顾着。
我现在突然产生了一丝后悔的念头,我要是没有从南边逃出来,继续当着我位高权重的司长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?
在审讯室暗无天日的漫长日子,我以为怎么也得有个小半月了吧,谁知道看见心电监护仪器上的日期,距离上一次沈蛟给我传话,堪堪过了一星期。
唉,还有三个多星期我要怎么熬过去呢?
我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。
严家私藏逃犯可是重罪,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压根算不上逃犯。
为什么呢?把我交出去不是更有正当的理由向南边宣战?难道严家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忠顺于北边?
要夺回军权,还是……要谋反?
严致峰和乔宗霖是同一代将军,但有许多不一样地方,乔宗霖手握军兵重权,卫外之事不受他人限制,而严致峰虽被封为少帅的衔位,没有得到掌权人的首肯根本无法调动军队,太过被动就算了,掌权人还处处防备,处心积虑打压严家。
严致峰可不是愚忠的人啊,这里边肯定有什么恩怨。
我的伤势刚有愈合的迹象,我又被拉回审讯室上了镣铐。
不是,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他们不嫌累吗?直接在病房里解决多好,一旦出现生命体征不稳立马就能抢救,救回来等我醒了又能继续折磨。
看到严铮进来,我歇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。
他手里拿着一些纸,我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他坐下后没有看我一眼,专心地翻看着摆在桌面上的图纸,距离有一些远,我看不见上面是什么内容。
“我拼了很久也没看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”他将图纸面向我展开,问我,“你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