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问黎低低笑出声。
他道:“怕哥儿说我败家,回去便买,此后再不租。
”
陶青鱼被逗得脸红,后半程索性闭嘴不言。
但方夫子似乎心情很好,一直微微扬着唇。
偶尔兴起,叫一声“小鱼”。
陶青鱼应他,他却又什么都不说。
陶青鱼最后干脆掀了帘子,坐进了马车里。
方问黎眉眼舒展,轻拉着缰绳,让马儿走得更稳当些。
残阳消尽,星辰微明。
车厢里亮起微灯。
陶青鱼撩开帘子,看方夫子像个熟练车夫,手挽着鞭子盯着前面。
明明已经赶了一个时辰了,看着还有精神。
他往外出了几步,道:“换我来,你歇歇。
”
方问黎回头看他一眼道:“坐好。
”
陶青鱼“哦”了一身蹲下,挪到外面。
白日里有阳光,外面坐着刚好合适。
现下入夜,温度骤降。
风吹在身上,陶青鱼胳膊直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“你冷不冷?”他问。
“一点点。
”方问黎答。
陶青鱼将备在车厢里的披风拿出来,看人手上没空,抖开盖在他肩上。
方问黎趁机握住哥儿手。
是暖和的。
陶青鱼一滞。
他如常松开,道:“进去呆着,快到了。
”
陶青鱼没驾过马车,加上现在天黑不好走,纠结了片刻还是没有逞强。
他手背蹭过衣服,还是回去坐好。
烛火昏幽,一直撑到县里,他才下来马车。
双手高举,伸了个懒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