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里,方问黎看着哥儿走远,他紧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。
农家的重活儿累活一般都不会让哥儿姑娘沾手。
现在哥儿年轻,干这些活儿疼几日就过去了。
但谁能知道以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。
他刚从坡上下来,在看到田里哥儿的瞬间,恨不能直接将人抱回家。
他实在看不过哥儿受苦。
*
方雾坐在灶屋门口摘菜,见几人回来,支棱脖子往后看了半天也不见方问黎。
“怎么就你们回来了,从流呢?”
“他犁田。
”陶青鱼道。
“他什么!”
“犁田!”陶青鱼大声重复。
“犁田!!!”
“鱼哥儿,你、他怎么……哎!”
陶青鱼看他小爹爹吓得语无伦次了,无奈道:“我来不及阻止人就直接下田了。
”
“他……他一个书院夫子,能做得来这事儿!”方雾着急起身,“不行,我得去看看。
”
“小爹爹!”
“鱼哥儿你去把衣服换了,脚洗了穿鞋!”走到半截他又倒回来,站在篱笆外叮嘱,“换你那身红的。
”
陶青鱼没法,只得“哦”了一声。
杨鹊抓着火钳出来,看哥儿还光着脚忙拉他进屋。
“烧了热水,先泡泡。
”
陶青鱼到家立马被安排稳妥,洗澡洗头换衣服穿鞋,一身收拾得干干净净才从房里出来。
杨鹊甚至还能趁着做饭的空隙给他编了几个辫子。
收拾得一身鲜亮,刚将水倒了,方问黎就被他小爹爹逮回来了。
三叔也跟着一起,两人有说有笑的。
瞧三叔跟他小爹爹看方问黎的眼神,比看亲儿子还亲,那是满意得不行。
“快,去收拾收拾。
”他小爹爹笑得眼角褶子都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