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巴巴道:
“你个小兔崽子说的什么话!”
明明家里困难心疼自己却又说得像条吸血虫似的,要陶青鱼是个坏的,李三娘那薄薄的家底儿都经不住他一句问候。
陶青鱼圆杏眼巴巴望着他道:“这不是有银子嘛。
再说我小爹爹还有我呢,您这么大年纪就别操心了。
”
李三娘瞪了他一眼,手想动,却被陶青鱼按得死死的。
“小兔崽子,松开!”李三娘没好气道。
“不松。
”
“松不松!”
“就不。
”陶青鱼将李三娘一双手合拢,下巴搁她膝盖上,杏眼清澈说着掏心窝子的话,“外婆,我家就我一个,这家我担得起来。
”
“我小爹爹我也不会不管。
你放心照顾好你们自己身体,别让我小爹爹再多操心就好了。
”
他拍拍老太太老树皮一样的手。
“您放心,家里有我呢。
”
李三娘听了这话像晒着冬日的太阳,暖了全身。
她微微哆嗦着别开头,抹了把眼睛,哑声道:“好,我姑且先放心。
要是撑不住……”
“撑得住。
”
方雾注视着自家小哥儿,伸手摸了摸他还红着的额头。
“还有小爹爹呢。
”
陶青鱼笑着将两人抱住,轻声道:“总会过去的,都别担心。
”
……
屋里说完了话,方外婆又跟着方雾去看了看儿婿。
床上的人被收拾得很好,衣裳干净,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。
若不是叫不醒,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。
老太太瞧了一眼,没说什么就回到自家老头子身边坐下。
现下陶家老两口被搀扶进屋里喝药,堂屋陶三叔陪着方大洪。
方雾出来,陶三郎就去灶屋帮自家夫郎。
堂屋一下只剩方家外公外婆,方雾还有陶青鱼。
方大洪驼着背,沉下脸问:“大郎这事儿,大夫那边怎么说的?”
方大洪在陶家人面前不好表现出来,但心里还存着几分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