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。
他把陶大郎当个没事儿人一样,跟他说个不停。
几个小的蹲在陶青鱼身边,也跟着“大伯大伯”地叫。
讲家里的鸡怎么了,猪又怎么了,蚂蚁又搬家了。
方雾站在门外,正要问药包怎么分的,听到哥儿的声音沉默下来。
屋里,陶青鱼说得嘴巴发干。
他看着几个小的,问:“你们今天没去小锦叔那儿?”
陶青嘉道:“小锦叔说快过年了,自己在家练。
”
陶青鱼巴掌糊过小孩脑袋,揉了揉,站起来的时忽然头晕眼花。
方雾见状立马几步跨进去将人扶住。
“不省心的,你起来慢点!”
陶青鱼看向几个抱住自己腰的小孩,手又戳了戳刚刚扶着的袋子。
“小爹爹,屋里的米哪儿来的?”
“能哪来的?孟婶拿来的。
”
“怎么收人家的……”
“我还不知道。
”方雾没好气道,“人家这不是看重你,不然谁单独跑来送这些个东西。
”
“以后若成亲了,让着点人可知道?”
陶青鱼抿了抿干燥得起皮的唇,也不顾嘴角的刺痛,笑着道:“小爹爹啊,你这梦可美。
”
方雾弹了他个脑瓜崩。
“没大没小。
”
“快些出去,别在这儿吵着你爹。
”
“吵着才好呢,小爹爹你平常跟他多说说话。
我听周大夫说有的人虽然动不了,但听得见外面的声音。
多说说,没准儿哪天就醒了。
”
方雾脸上笑容一敛,抓着陶青鱼手臂的手收紧。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
”
上辈子不是没听过植物人苏醒的事儿,事在人为。
而且他小爹爹总得有个盼头,不然后面那么长的日子,他怕人熬不下去。
方雾慢慢松开陶青鱼的手。
如离枝的银杏叶一样游移不定的目光缓缓落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