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当年他家爹娘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,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。
我说点你们不晓得的。
”
孟氏知方问黎性格,也知他是真认定了哥儿,所以这话在他家说得。
“他外祖是秀才,他幼时跟着外祖启蒙。
老头子说他从小就聪明,好好培养定能有一番作为。
”
“这本是喜事,但坏就坏在他亲娘不辨是非,亲爹又是个好名利的。
这书,就是他读不出来也得读出来。
”
方雾揉面的手渐渐慢了下来。
这个他们倒是不知道。
孟氏感慨:“后来他确实年纪轻轻成了秀才。
会试也一考便过。
”
“按理说他能进殿试,甚至我家老头子说他……”
“哎!”
“他若真用了心考,三元及第也不是没可能。
偏偏到后头,他却死活都不愿意了。
”
说到这儿,孟氏脸上的笑容不在。
“他爹娘上书院闹。
从流那会儿明明才十五岁的年纪,心性异常坚定。
说不考就是不考。
”
“最后无法,他爹就想让他退学。
但我家老头子看不过去,保住了这个学生。
”
“他这日子也不好过。
”方雾轻叹一声。
“可不是。
”
孟氏往灶孔里夹了一点柴火,又道:“后来的事儿,你们也知道了。
他父母和离,各自成家。
一个早已经不在鸣水县,一个倒成了县里有名有姓的商人。
”
“不过那小子跟他们断了来往,不会对以后有什么影响。
”
“他今日的这些,都是他自己取的。
我们看着他长大,也能保证他人品是绝对不出错的。
”
孟氏说着掏心窝子的话,方雾认真听着。
他听得出来,这是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。
也听得出来方问黎对哥儿有意,且还不是临时起意。
这般私密的事,除非确定结亲,否则没人随意拿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