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雾看着自家哥儿又是撩裤腿又是脱鞋的,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“你说他哪里像个哥儿。
”
杨鹊抿嘴笑:“不像哥儿也好,以后不用担心被欺负。
”
“谁敢欺负我家鱼哥儿!看我不跟他拼命去!”他就这一个哥儿,平日里虽嫌弃,但心里真当个宝贝养的。
“这不就是了。
咱都护着的。
”
“哥儿这般好,这亲事总有着落。
咱成亲不也挺晚,找的汉子比那先成亲坏得到哪里去。
你放宽心,这事儿我看咱哥儿能耐大着呢。
”
“话是这么说……”
“怎么说?”两人中间忽然凑过来一个圆脑袋。
方雾吓了一跳,险些一巴掌过去。
最后看清人收了力道,手掌轻轻落在哥儿头顶。
像摸猫崽子似的摸了摸。
“没说什么,一边儿去。
”
“嗷。
”
“裤腿放下来,像个什么话!”
陶青鱼捂住耳朵,摇头笑得两眼弯弯。
“听不见听不见。
”
“我看你是欠揍!”
陶青鱼笑着跑远。
他小爹爹就是做个样子,可舍不得打他。
要说这辈子哪里好,好就好在有一个他曾今向往不已的家。
*
次日。
陶青鱼照旧一早起床。
他绕到后头池塘,他爹已经起了网了。
板车放在一旁,上面绑着的木桶里装了有一半的鱼。
陶大郎见自家哥儿来,笑着用肩上搭着的破旧帕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。
魁梧的身躯佝着,手上依旧忙个不停。
“爹。
最后一网就可以了。
”
“好。
今儿我跟你一起去。
”
“红薯刨完了?”
“还剩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