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延时间,他必须要坚持到梧秋的人过来,他是一定要带小顾走的。
陈最拼命稳住因疼痛而发颤的嗓音,嘴角缓缓挑起一个笑,“在国外赌场被人追了三条街这枪子都没挨到,没想到这第一枪是你给我的。
”
太暗了,根本看不清林澈表情,只是黑伞下的人露出了一声笑,林澈弯下膝盖,枪口移动,从左肩滑向了陈最的心口,“你想说什么?”
枪口真真实实抵在了陈最的心脏,手指只要轻轻一压他的命就交代在这了,心都悬在一瞬间,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。
“想到什么说什么,我不是快死了吗?”陈最冷的有些发抖,他淋了太久的雨,雨水流进眼睛里瑟的全是红血丝,这么多年有一点陈最没变,就是那副笑起来的模样纯净又洋意。
他对着林澈说:“还记得上学那会吗?那时候你总逃课,我看你逃课我也跟着逃,最离谱的是有一次你逃不出去就从六楼窗口直接顺着管道往下滑,你在底下跟我招手,这高度我被吓到了,但我想着这可不能怂啊,整整六楼,那时候我们也才十二岁,那次之后,我可被我爸关了半个月禁闭。
”
“后来我爸就不让我跟你玩,我被锁家里出不去时你竟然提着酒登门道歉来了。
”
陈最说到这,是真的笑出了声,“那字字句句感人肺腑的检讨把我爸说得一愣一愣的,那时候我真特别佩服你,我还问你那些话是不是提前打过草稿的,怎么说的这么好。
”
陈最说完,两人都有一瞬的沉默,漫天的雨水就像被冰雪淬炼过,只是让身体更冷罢了,谁都知道回不去,陈最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,而林澈冰冷孤傲的眼神却让他通体生寒。
“跟我玩什么把戏,说这些有用吗?你觉得现在还有能力把小顾带走吗?”
陈最开口道:“带不走,我不是已经输了。
”
林澈不由失声笑道:“所以,为什么非要觊觎我的人?”
对着心脏的手枪挂上了挡,林澈的手指往下按,“只有死人才不会觊觎,陈最,你说是不是?”
霎那间,陈最撕心大喊,“林澈……”
林澈的手指紧紧贴在了手枪的板机上,食指往下按,在同一时间……
“你知道小顾跟我说过什么吗?”
“你知道小顾是怎么跟我承诺未来的吗?”
在陈最大喊瞬间,贴着板机的手指微微松动,这一枪,没打下去。
陈最脸色煞白,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,浑身颤抖不停,强烈的呼吸都要闷住疯狂跳跃的心脏,脑海里被恐惧占据,疼痛难熬,只有一个念头,他还不能死,绝对不能死。
眼前的人已经没有人样,恐怖的就像一个嗜血的魔鬼,那是十足的憎恨,是要将他扒皮抽骨的恨,陈最被那些人狠狠控制着,除了平复喘息外他做不了任何举动,他知道林澈没有多余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