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了,坐在院里里,剥菱角,甜甜的,脆脆的,很有家的味道。
可是在我最想找到那个味道的时候,却怎么也找不到。
或许即使找到,味道也不对了。
我拨了他的电话,好多话想对他说。
我想说我不喜欢庄非,我想说我想留在你身边,可是为什么话一出口,全都不对了呢。
就好像季节不对的菱角,即使找到了又怎么样呢。
我去学了计算机,去学了文秘,正正经经地找工作,住在廉价的廉租房里,每天早出晚归。
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,忽然想起,那年我离开家乡,北上的时候,就是想要过这样一种生活吧。
只要赚一点少少的问心无愧的钱,只要有个小小的地方可以回去,我就很满足了。
我什么时候,就离最初的梦想越来越了呢。
到最后,我走不回去了。
老板是个很好的人,很年轻,对人也好,他三番两次的暗示我不是不明白,却始终不接受。
我心里有一个人像是种子埋了进去。
我不让他发芽,却也不会让其他种子种进来。
老板问我要不要去北京,有个出差的机会和他一起。
若是平时,这样的邀请我一定会拒绝了,可是一想到北京,我就很想回去,我想看看他,过得好不好。
我没有奢望更多,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他,过得好不好。
再碰见他,是在人来人往的路边。
他坐在一辆车里,正是红灯。
在我发现他的瞬间,他也看见我,微微愣了一下,眼中浮现起光彩来。
我像是着了魔,想过去和他说句话,就一句就好。
可是忽然看见他身后一个人探出来,怀里搂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。
是裴嘉。
看得出胖了一点,可是脸上很有神采,手臂挽着他,似乎不满意他一直朝外面看。
下一秒,裴嘉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我,脸色顿时凝重起来。
那是他的孩子吗?他和裴嘉在一起了吗?裴嘉那么爱他,他一定很幸福吧。
我笑了。
挽起身旁的人。
老板愣了一下,可是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。
小朗愣住了。
红灯换成绿灯,后面的车喇叭按个不停,他却不理,打开车门想跳下车,裴嘉叫起来,拉住他,他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裴嘉,又看了一眼我的方向。
但我已经上了老板的车,他已经看不见了。
老板问我,一直在向后面看什么。
我捂着嘴唇,不敢说话。
只要开口,就会哭出声来。
老板抿了抿嘴唇,什么都不再问了。
当天晚上,我离开了北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