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耳熟。
“对不起,我是齐柏朗的哥哥。
你知道齐柏朗在哪里么?“
电话听筒那边沉默了一会,声音低沉,他已经上楼了。
电话挂断。
“司机,麻烦往回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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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是黑的。
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坐着一个人,外面的灯光勾勒出他的轮廓,瘦瘦的,有点单薄。
“小柏。
”我叫了一声。
他抬起头,眼睛在黑暗中发光,带着一种野生动物天生的野性。
“爸爸和你母亲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
什么时候回上海把事情办一下?”他的语气冷静而陌生。
“明天吧,今晚我就订票。
”
“好。
”
“你的手机。
”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。
他接过去,指尖很冷,靠近他才发现他身上带着一股凉气,可能刚回来没多久。
“饿不饿,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我问。
他摇头。
我也沉默。
我们静静坐了很久。
“我得去订票了。
”我艰涩地开口。
他点点头。
我在房间上网订了票,听见外面一阵一阵压抑的咳嗽声。
我迅速到客厅,发现他正低着头,按着胸口,努力压制着咳嗽的声音。
“你病了?”我伸手抚上他的额头,他飞快地甩开头。
滚烫的。
在外面跑了一天,这么冷的天气,他穿的这么少。
他总是沉静得像水里的鱼一样,温和,没半点侵略性,好脾气,不太会说话,有时候心情不好凶他两句,他也只是很包容地笑笑,好像他才是哥哥,我才是弟弟。
像甩开我的手这么任性的举动,绝不是平时的他会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