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资格继续想,继续向前一步呢?
宁遂高中休学,家中欠债,他只有一位身体不算好的姥姥,未来一片混沌,连一条前路都没有,他怎样才能和关之裕更进一步?
站在病房门外,宁遂扶着门框,因跑动而红的脸一点点变苍白。
说不好是因为心冷还是茫然,认清现实后他怯懦得厉害,连病房门都不敢进。
“二号床家属。
”一位护士经过,看清宁遂的脸又退到他身边,“来,和你说一下病人的恢复情况。
”
宁遂按按心口,最后向病房看一眼,压下所有不该有的想法,跟着护士离开。
病房内,关之裕正在给宁兰削苹果。
他削苹果的技术实在高超,细长的果皮连成长长一条,直到整个苹果削完都愣是没断。
宁兰被这手段哄到,又惊又喜地接过苹果,叹道:“小关真厉害。
”
“这没什么。
”关之裕谦虚地把果皮甩进垃圾桶,找纸巾擦刀。
宁兰靠在床上咬了口苹果,忽然又道:“谢谢你,小关。
”
关之裕把水果刀擦干净收好,他坐回来,宁兰继续说:“守着我这种老太婆有什么趣呢?你要工作,下班回家休息就好,没必要每天都来照顾我。
”
关之裕垂下眼,似乎是在思索:“和宁遂比,我不累。
”
他顿了顿,抬起眼睛直视宁兰,继续说:“宁遂很关心您。
他睡前偶尔会突然坐起来,说今天忘记提醒您吃药了。
给您约好复查的时候也是,一直念叨着要请假带您去医院。
”
“……我知道他在意我。
”宁兰慢慢放下手臂,她凝视被咬了一口的苹果,叹了口气,“我只是……想给他减轻点负担,不想花那么多钱。
我以为自己身体很好,不用……”
她没再说下去。
关之裕不是话多的人,突然提起这些事,也是委婉地提醒宁兰注意身体,不要再讳疾忌医。
宁兰何尝读不懂关之裕的弦外之音,她张张嘴,最终只道:“……怪我。
”
想说的已经说完,关之裕又一次垂下眼,不再说话。
宁兰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,拍拍关之裕:“还要谢谢你和碎碎做朋友。
”
“他一个人在外面,我总是不放心。
虽然有小韵照顾他,可小韵也有自己的生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