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比如现在,她明显感觉他在憋着,想说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在偷偷画她们。
徐婉继续刺激他,嘴里夸奖着:“翠枝的画真不错,把我和锦澄的神态都抓得很好,我要把它挂起来,这样每天过来书桌旁,就能看见了。
”
宗肇怔了下,问道:“你很喜欢?”
徐婉点头笑道:“喜欢啊,你去帮我拿个钉子和锤子过来吧,我钉一下。
哦对了,你也会钉钉子对吧?”
宗肇应道:“会,进贡院的人都需要学。
”
“那倒是,先前锦澄去参加童子科的时候,都提前学过了。
”徐婉说。
宗肇拿着钉子进来,他自然不会让徐婉来做,于是带着钉子在背墙上比划:“你想钉在哪个位置,这里可以吗?”
徐婉看了下,视角是挺适合她身高的,但是因为她添了右下角的画,导致整幅丹青的重心面扩大,所以这位置就不合适了:“再高一些,这太矮了。
”
宗肇踩着凳子,拿着钉子的手又往上挪了一尺:“这样呢?会不会太高了?容易看不清。
”
徐婉后退一步,看着他扬手的位置,拿手中的画虚空比了下,认真道:“可以可以,就这里吧。
”
宗肇觉得有点高,但是她喜欢,他就没犹豫地钉钉子,小锤子很方便,但他特意收着力气,一点点仔细地钉好。
“锤子给我,画给你。
”徐婉递着画卷给他。
宗肇弯腰把锤子给她,手里接过画卷,挂在钉子上,他则从凳子上下来,转身一看那幅丹青,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加了一角。
是透过窗户往外看的他。
原本的丹青,是一幅母子逗乐的内容;现在的丹青,是一家三口温馨共处的场景。
是她,透过丹青画出了他。
宗肇觉得自己的胸腔猛烈地跳动着,幸福的滋味从眼底漫到心底,像细细密密的春雨,不知不觉中滋养了全身的每一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