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谁知,他一转身,看见了宗文修发红的眼睛,还有那坚定的目光。
范鼎身体一怔。
那目光何其的相似,仿佛穿过时光回到十几年前,严相铁血狠厉地对他说:“范鼎贪污受贿一百两,按律法没收赃款、罚俸一年、官职连贬两级,三年内不许升官。
”
严相整治贪官的手腕狠厉,可他只不过是禁不住诱惑、贪污了一百两。
他半辈子清廉,贪污了一百两怎么了?
可严相就是不给他活路,非让他的丑事公之于众,下了连贬两级的惩罚,让他接连多年都升迁无望。
他恨啊,他怎么不恨。
所以他设计让严相也贪污了。
藏在衣服材质里、随身饰物里、亲人首饰里……所有不易被严相察觉的地方,却又证据凿凿,积积攒攒在一起刚好一千两,比他那一百两重十倍。
按照严相指定的律法,严相该被革职查办,全家归于平民。
制定苛律者,死于苛律之手,这是严准他该得的。
范鼎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没错,他不过是替万千个自己这样委屈的人复仇而已,严相本来就该下台。
可现在,这小少年站在他面前,让他忍不住地想起严准,想起大楚蒸蒸日上的绩业,想起他们一直在沿用的严相制定的律法。
他颤着声音道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你是严准的后人!”
宗文修很想承认自己的身份,也很想告诉他:对,没错,严相还有后人活着,还有人在等着给他申冤。
可是,他不想给大伯添麻烦,于是迎着范鼎的目光道:“严相虽死,但他的忠魂不灭。
您也该,为自己的恶行,而付出代价。
”
第340章明年他会的
证据确凿,动手的人又是宗肇。
几乎毫无争议,范鼎被人押去了大理寺,他纵横官场几十年,该有的风度还在,身着华贵的衣裳,坐在囚车中。
围观的百姓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看这架势只能猜到是大人物落网了,虽不知道是谁,总归是觉得大快人心。
坏官的下台,百姓的福泽。
后面跟着马车是大将军府的。
宗锦澄正缠着宗肇问:“爹,你是怎么查出来背后之人是范鼎的?按正常逻辑,不是应该优先怀疑前几任丞相吗?也就是直接得利者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