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昭南,你不要死,不要死……”芷蘅指尖儿冰凉,却不及心上半分,心,仿佛已被冰冻得没了温度,被炽烈的火光一烤,便要四分五裂。
从未……有过如此这般的疼痛。
从未……有过这样心碎的感觉。
即使,是北冥皇宫的冷漠。
即使,是六哥远去的背影……
李昭南,不准死,不许死!
终于,明白了心里那曾强烈的感觉,终于,相信了爱恨本便相依。
否则,那恨如何会如此刻骨?那情如何会这般苦痛?
她恨他,可是……她更爱他。
也许,从那一夜开始,也许,从第一次偷偷看他开始,也许从第一次听闻了他赫赫骄人的威名开始……
“李昭南,我不许你死,我不许!”频临崩溃的绝望侵蚀着她,她泪水决堤,“你起来,你还没有说清楚,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不来接我?为什么要冷落我、羞辱我,为什么……什么也不说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?”
芷蘅语无伦次,一句一句,切割在自己心上,凌迟的痛。
她伏在李昭南胸口,泪水浸透他的衣袍:“你起来,你起来啊,你给我说清楚!”
“杨妃,奕王福大命大,定会好起来。
”御医见芷蘅如此,不禁从旁安慰。
芷蘅抬眼看他,泪色凄然:“他会死吗?”
御医看看李昭南,凝眉,不语。
芷蘅心一沉,忽的起身,冲到御医跟前:“很严重是不是?是不是?”
她抓住御医衣袖,御医吞吐难言,看向一边的唐世言,唐世言望着芷蘅狼狈惊惶的样子,眼里竟有几分不易见的失落。
他垂首之间,便掩藏了所有情绪:“我说奕王,就不要装了,你定要这女人给你殉了情不成吗?”
唐世言语声淡淡,便如他一贯的做派,芷蘅一惊,放开御医衣袖,回头而望,只见李昭南已睁开双眼,似笑非笑的目光,凝视着她,照见她惊诧苍白的脸容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芷蘅一时失语,李昭南却幽幽挑唇一笑,“若被你一剑便刺死了,我……还是李昭南吗?”
桀骜的修眉,傲岸不群的眼神,薄唇悠扬一道弯弯弧度,冷酷绝情的目光,似乎点染了柔和几许。
芷蘅忽又泪下,眼神却陡然暗淡。
她咬唇看他,看着他笑意一点点凝结在唇角,看着他漆黑双瞳里,映着自己纤薄柔弱的剪影。
不可抑制的泪水冲刷着眼中的哀伤绝望。
唐世言递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