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掩身形的屏风之后,卫辞心跳如雷,仿佛是行窃之时遭主人家抓了个正着。
他略带懊恼地睨一眼足尖,后知?后觉地想,不过是暗中观察自家夫人,凭什么要心虚?竟还跑得这般快。
书肆已经打烊,此处也无从?窥见后院情形,卫辞没有继续枯坐下去的必要,朝候在外间的近侍颔首,大?步流星地出了酒楼。
却听身侧的苍术“咦”一声:“这字迹好生眼熟。
”
卫辞今日光顾着?去?瞧宋吟,倒是不曾注意旁的,闻言,顺着?视线瞥一眼,见匾额所书的“三味书肆”,分明是他的字迹。
笔锋经过了柔化,加之是宋吟仿照着?绘写,并?非一气呵成,是以连最了解他的苍术也仅仅觉得眼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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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卫辞本人在此,只?要眼不瞎,轻易能辨认出来。
甚至,他清晰记得锦州清风院里,宋吟柔若无骨般坐于他腿上,清淡体香萦绕在鼻间,甜软嗓音也娇滴滴的,只?为央求卫辞替两间铺面题字。
末了,不知?谁起的头,挺秀的鼻梁微微错开,让唇与唇亲密相触,炽热而猛烈。
往常死?水一般平静的欲念,好似原上草丛,只?需她施舍半点火星,便能燎烧成滔天热浪。
“咳。
”卫辞尴尬别?过头,耳廓被夕阳余晖照得绯红,面上颇有些恼羞成怒,恶声恶气道?,“回去?了。
”
与此同时,县衙门前?聚起一队人马,由县令爷亲自带头,声势浩大?地前?往三味书肆所在的正东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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队末还有一人敲锣,动静忒大?,铿铿锵锵,震得心里头莫名发慌。
宋吟刚用完膳,搁下筷子,便听见巷中传来沸沸扬扬的声音。
有“咚咚咚”的拍门声,亦有“叽叽喳喳”的议论声,被晚风模糊,倒显得喜庆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