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宋吟一边扮作失魂落魄,一边忍着小腿酸胀,在外游了?半日方打道回府。
期间,故意寻了?路人打听,问江面?上停着的船能?否上去。
夏家人若是聪明些?,当能?探听到?她夜里要?与公主相约坐船的消息。
宋吟最后看一眼熟悉的桌案、床榻、箭靶,处处都留着她的痕迹。
瑕不掩瑜,在京中的几月,勉强也算是快乐的回忆。
酉时,珺宁于府门口接她。
楚姨跟着上了?马车,听两位年岁轻的小娘子谈天说地,眼神不自觉软了?软。
宋吟故作可惜道:“什么,你不能?与我去坐船?”
“都是我不好。
”珺宁连声道歉,“实是我先应了?表兄,后来因口角,便赌气说不再搭理?他?。
你也知道,我、我心悦他?。
”
宋吟娇羞着点点头:“既如此,下回再约也是一样。
若小侯爷仍在京中,我怕也要?爽你的约,我懂的。
”
两位小娘子手挽着手进了?食楼,赵桢奚的人前来接应。
宋吟取下裕王赠的玉佩,递与男子,道:“物?证我带来了?。
”
赵桢奚的人寻了?具身量相仿的女尸,已经换上与宋吟今日一致的衣裳,再辅以天下仅这一块的玉佩,身份不言而?喻。
戌时,珺宁以幽会情郎为由先行离开,宋吟触景生情,对着粼粼江水发愣。
楚姨不甚放心,出言相劝:“该回了?。
”
“为何,夏家人还在附近么。
”
她强撑着瞪大眼睛,不让泪滴坠落,语气感伤,“我还是第?一次过花灯节呢,珺宁走了?,公子也不在……楚姨,我想?坐船,都已付了?钱,一个人坐又?如何。
”
主仆,主仆,宋吟才?是主子。
她既坚持,做侍卫的自当顺从。
楚姨唤来暗卫,叮嘱他?们留意夏家人的动向,而?后随哭花了?脸的宋吟踏上小船。
宋吟如愿以偿,指使船夫去往中心处,道是想?凑凑热闹。
她眉眼弯弯,笑得一派纯真?,时不时念叨几句卫辞,好似当真?是游船看灯的小娘子。
待小船离江岸愈来愈远,也离几艘花船愈来愈近,忽而?,灯火齐齐熄灭。
船夫一个鲤鱼打挺,缠上宋吟身后的楚姨,她顺势跳入水中。
夏日江水虽不刺骨,却仍是将宋吟冻了?个激灵。
她艰难地翻转了?身,漂浮在水面?,抬指解开华贵衣袍,露出内里的夜行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