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两人的感情远未到海誓山盟、天崩地裂的境地,但卫辞毕竟是她两世以来第一位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子。
再?加之?,朝夕相处,似亲人也似友人,种种纵容与呵护,宋吟也都看在眼里。
更遑论自己与桃红几人得以迎来新生,卫辞功不可没?。
光是念在这一层,他在宋吟心中也的确占据一席之?地。
可惜,道不同?不相为谋。
她终究更在乎自己。
宋吟收起纸笔,掏出风水地理图,孜孜不倦地熟悉地形。
得益于十二年的校园熏陶,古代注解从?阅读层面而言略微晦涩,可习惯之?后,她甚至能轻易辨出书者的错处。
待灯芯燃去一半,她方秀气地打了个呵欠,抱着质地发硬的被衾卧倒至床榻。
不时琢磨《霸道师兄》的情节,不时琢磨该如何?出城,胡思乱想?中,酣然入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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寅时。
“嘚、嘚、嘚、嘚”
嘈杂的马蹄声在沉寂长夜中回荡,一下接又一下,穿透了青石板,顺着院墙蜿蜒直上。
仿佛是用鼓槌敲击着心口,引起胸腔剧烈震颤。
宋吟被迫从?深眠中抽离,异于往常的陌生反应,令她误以为自己将要猝死。
待缓上片刻,神魂归位,支起身坐起,听廊间传来议论阵阵,方明白响动出自街市。
漓县尚不及松县繁华,为何?会闹出大军过境般的动静?
然而,她的直觉竟给出了答案
是卫辞寻过来了。
宋吟感到满满的不可思议,此时距她“出事”尚未满四?日,外?面若真是卫辞的人,说明他需先马不停蹄地折返回松县。
同?时,深信一个体?弱的女子落水后仍旧活蹦乱跳,并且,深信一个从?未学过凫水的人通过某种机缘游去了上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