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好眠。
次日一早,陶青鱼在黏糊糊的感受中醒来。
他迷蒙地半阖着眼睛,将背上的长发拨至一边肩膀。
后背衣服都湿透了。
每每到夏天,陶青鱼最想干的事情,莫过于剪掉手上这一把厚厚的长发。
“夫郎。
”
耳边方问黎轻唤。
陶青鱼抬头,看着床边一身清爽蓝袍的男人。
他揪住男人衣角,冒着细汗的额头贴上他手背,被热得有些烦躁道:“方问黎,好热啊……”
方问黎撩开哥儿的长发,道:“抱歉。
”
陶青鱼拧眉仰头。
大清早的,又做错什么事儿了?
方问黎擦掉他额角的汗道:“该准备些冰的。
”
“费不着,这个天的冰死贵死贵的。
”
陶青鱼起床气醒了。
他松开人下床,光着脚丫子走了几步,又被方问黎提溜回来穿鞋。
冲了个澡,换一身衣服便也舒服了。
时至六月,地里的庄稼都快要成熟,陶家人也即将忙着收成。
家里人手不够,鱼丸生意也起来了。
陶青鱼也县打算在县里盘个地方专门做鱼丸。
不过现在只让阿修帮忙留意着铺子,他还得回村干活儿。
*
宝瓶村。
这次阿修没有跟来。
方问黎赶马车,陶青鱼则坐在他身边。
马车颠簸,但久而久之也适应了。
这会儿坐在外面还能吹吹风,比扇扇子凉快些。
两边茂密的树林被落在身后,叶片舒展,还没被太阳烘得卷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