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问黎回到家中,见屋里映照在窗户上的两个影子。
他脚步平稳,似意料之中。
拎着衣摆上台阶,门被从里面拉开。
“从流可算回来了。
”
“白大人。
”
白正申扶着他胳膊让人直起身,面上带笑道:“怎么?才一年不见,生疏了。
”
方问黎道:“白叔。
”
“夫子,坐啊。
”白谨让出他爹对面的位置,直接坐到下方。
“爹,县里的事儿我跟你说完了,你快点派人去查吧。
”
白正申肃着脸道:“还用得你教。
”
他转头对方问黎和蔼道:“这次来是想问问,从流交上来的那些东西,可否属实。
”
方问黎敛眼道:“不敢有半分虚假。
人证物证皆在,白叔要看,现在就可以去。
”
白谨听得云里雾里。
“爹,夫子,你们在说什么?”
白正申瞥了眼自己的蠢儿子,略显嫌弃道:“叫你来鸣水县查私采铁矿之事,你查了一个月可查出什么来了?”
白谨被他爹堵得一哑。
沉默一刻,他嘀咕;“不是都跟你说了。
”
“你那叫查?就那点东西换个人一两日就能查出来。
”
白谨哑口无言。
白正申道:“好好待在这,请教请教你夫子吧!”
他起身就走。
方问黎顺势吩咐道:“阿修,给白叔带路。
”
“是。
”
*
子时,县里各家门前挂着的灯笼已经微微暗淡,像力竭的流萤。
风小了,雨还在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