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将陶青鱼整个笼罩,好似将风霜挡在了外面。
“二百两?”陶青鱼这才又看他。
方问黎心中堵得慌。
“嗯,二百两。
”
陶青鱼扬起笑,小心试探问:“可以借吗?”
方问黎别开眼,狠下心道:“不可以。
”
“我需要成亲。
”
陶青鱼像是确定了什么,笑容真诚了。
他唇角还溢着红丝,脸上沾满风霜,发丝都没有从前那般光泽黝黑。
但此刻像难得喘息般地一笑,让方问黎得以窥见从前鲜活阳光的小哥儿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
不过我只要五十两就可以了。
”
方问黎也笑。
他伸手,只轻轻碰了碰哥儿额角的碎发。
顶着哥儿疑惑的眼神,他将手摊开,露出里面握了许久的竹叶。
“不用,既是成亲,便不该亏待你。
”
他知道,哥儿在确定他有所图。
知道他图什么,自己又给得起,这银票才能拿得。
他还知道,这银票他当是借的,以后必定想还。
哥儿不是富足生活养出来的单纯哥儿。
他摸爬滚打,倔强生长。
从来都知道,世间没有白来的便宜可占。
方问黎将那一百两重新递过去。
看着哥儿接过,他既松了口气,也心揪得藏不住戾气。
心中翻涌,后悔至极。
若没有这场意外,他都准备好了将人娶进门。
若他再早一点提亲,也费不着用这种伤人的手段。
可即便如此,陶青鱼并没表现出被冒犯的愤怒与不甘。
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薄薄的一张银票。
方问黎闭眼,藏住心中阴暗。
睁眼又成了那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