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乖巧了之后,纪骅的问题反倒一个接一个,跟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。
“你今晚为什么喝这么多?”他在红灯时转过头来,意味不明地盯着我看,半掩在长睫下的眼瞳比夜色更深,“你喝不了白的,自己心里应该清楚。
”
不喜欢被质问的我轻哼:“我高兴……”
纪骅啧了声,目光跟刀子一样朝我扎下来,锐利无比:“跟祝羽书订婚,就让你这么高兴?”
“是啊。
”我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觉得纪骅这问题莫名其妙的,“我喜欢他,他对我也很好,为什么不高兴?”
纪骅半晌没说话。
我耐着性子等了会儿,见他宁可一心一意地盯着信号灯上跳动的秒数也不理睬我,就气恼地闭上了眼睛。
他不理我,我也不理他。
起初我只是装睡,时不时还会竖起耳朵,偷听纪骅那边的动静。
但随着周遭变得安静,耳边只有车载空调持续运转的细微声响……渐渐的,如有实质的倦意压了下来。
我睡着了。
再醒来,就看见纪骅冷着脸压在我身上。
我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,条件反射地先打了他一巴掌,尖叫着挣扎不休。
纪骅被我气笑了。
他把我直接从床上抱了起来,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浴室,然后弯腰站到浴缸旁,趁我仍迷糊的时候蓦地松手
哗啦。
我狼狈地跌坐进这一池晃动的温水里,浑身上下的衣物以极快的速度浸得湿透,沉闷又厚重地压在肌肤上,几乎喘不过气。
他、他居然敢这么欺负我!
我说不出心头是委屈还是愤懑,不敢置信地看向纪骅。
“本来想给你洗澡,毕竟你、喜、欢的人还没回家,只能我先代劳一下。
”那人顶着巴掌印打开暖风,面无表情地朝我伸出手,“但我辛辛苦苦给你脱了不知道多少次,每次你都跟僵尸复苏似的坐起来,给自己又穿回去,捂得严严实实。
再这么僵持下去,浴缸里的水就要冷了。
行了,起来吧。
”
我根本没心思听他讲话。
凭什么我自己狼狈得和落汤鸡没有分别,把我丢下水的那人却一点事没有,只有袖管和腰侧洇开了些痕迹?!
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我猛地抓住纪骅的手,却没有借他的力起身,而是硬靠着那一团积聚在心头的无名火,把他也生生拽进了浴缸里。
然后我手脚并用地死命抱住他,牙齿毫不客气地往他脖子上招呼,一咬一个带血的印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