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然会被宠坏。
爱是一座没有上锁的囚笼。
在里面住了太久之后,生来华美的羽翼就会变得不知道该如何扇动,对头顶辽阔的天空也会渐渐失去兴趣,更喜欢停留在饲养者温暖宽大的掌心。
这是他安全感的来源。
纪越山微低下头,又哄了哄还有点起床气的坏脾气幼弟,然后将盛着冰镇果汁的透明高脚杯递给对方。
“我不是今天就成年了吗?”纪青逸嘟哝着抬起手接过,身上昂贵的白色丝绸衬衫软软地垂下,花纹繁复的金边若隐若现,缠住他比衬衫还要白上几分的纤细手腕,“我不想再喝果汁了,哥哥,我要喝跟你一样的东西。
”
纪越山没说话,专注地将纪青逸耳边的黑色碎发轻轻拢好,然后摸了摸对方的脑袋,温和地低声说还不可以。
成年人只能在梦里回到褪色的过去。
不懂遗憾的小孩子却时刻追逐长大的未来。
他们像彼此拉扯的两条线,一个跌跌撞撞地欢快向前,好像总有无穷无尽的活力,一个却总在沉默着往后看,以不输前者的偏执,不动声色地反复咀嚼对方眼里只有自己一人的遥远岁月。
……
今天想喝酒精饮料,还知道要提申请,要用使小性子的方法来撒娇。
开了先例之后,下次就不会再问了。
慢慢的,他能掌控的东西会变得越来越少。
也许有一天,他甚至还要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跟别人交往,被其他人满是占有欲地抱进怀里,两人依偎在一起,亲密无间地讲一些可能不会告诉他的悄悄话。
纪越山眼里的神色冷了些。
但纪越山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来,只在自家弟弟眼巴巴地说想尝一口自己手边的香槟时,垂着眼,安静地挪远了杯子。
于是某个任性又娇纵的小祖宗不开心了。
趁纪越山代他进行各种社交活动,纪青逸一个人甩开保镖跑到地下车库,想用类似离家出走的方式来表达抗议。
这场宴会是纪越山为他组织的。
他绝不会缺席他每个重要的日子。
纪青逸笃定兄长要花很多精力维护麻烦的人际关系,没办法第一时间找到自己。
然而,还没到两分钟,纪青逸就听到了什么动静。
他眨了眨眼抬起头,朝身后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