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慢节奏的电影,按照时间节点一寸寸展开带着血色的胶卷,完完整整播放了一遍。
然后再一次,从头开始。
我感觉自己抖得更厉害了。
我不想回想那样糟糕的经历,可是怎么都克制不住,一闭上眼,好像就又回到了那辆随时可能爆炸成碎片的车子里。
而且这一次,驾驶室的位置是空的。
只余下斑斑点点的暗红血迹。
我不敢置信地望过去,却看到蛛纹遍布的车窗缓缓降下,而那名已经被送进去的侍应生正站在车外,朝我露出格外阴郁的笑脸。
……!
崩溃前夕,有人极其用力地拉了我一把。
他的掌心干燥温暖,跟阴雨绵绵的湿冷气氛截然不同,如锚点那般唤回我的理智。
我如梦初醒,捂着胸口闷闷地咳嗽了好一会儿,才缓过劲。
“创伤应激总知道吧?少说几句。
”祝羽书沉着脸拿过我的手机,“不能干预的问题就不要在这种时候提出来!除去徒增焦虑,还能有什么作用?”
我很少听他用这么严厉刻薄的语气讲话,显然是真生气了。
而电话那端,贺子潇破天荒地没有反驳祝羽书的意见,低声跟我道歉。
我知道他俩都是为了我好,没有在意这些,只问了下抢救室的位置。
然后我拔掉针头,也不管伤口还在滴血,径直朝祝羽书伸出手:“我没有走路的力气,羽书哥,你可以抱我过去吗?”
撒娇非常有用。
祝羽书拧着眉脱了外套披在我肩上,然后拉住我没受伤的那只手,再托住我的后腰一用力,就把我抱了起来:“手好好按着,不要偷懒。
”
我点点头,乖乖伸手按住。
他这才满意,英挺的眉稍微舒展开几分。
可能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,往外走的时候,这人还在生硬地展开话题:“你跟我提完分手后去了哪里?好几天不跟我讲话,发了条对不起之后还关机,让我电话都打不进来。
”
我沉默了下,有点心虚地微微移开目光:“……没去哪儿。
”
太丢人。
我不想跟他讲买药和酒店发生的事。
前者显得淋雨淋到发烧还没把药送出去的我像个傻子,后者显得我很好欺负。
但祝羽书在这方面敏锐得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