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着我的脸出神的时候,我抄起门口挂着的长柄雨伞,用尽所有力气,对准这家伙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。
伞骨从中间断裂。
那人没想到我会反抗,被砸得发懵,等血从额头流到嘴角才反应过来,怒不可遏地扬手打我,骂了好多句脏话。
我烧得浑身发软,勉强侧身躲开巴掌,然后踉跄着靠在墙角,用挨了一拳作为代价,忍痛按下紧急服务铃。
对面接得很快。
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带来的错觉,里头传出的声音隐隐有些耳熟:“需要什么?”
我刚要开口,就被猛地推搡了一下,脑袋重重磕在墙壁上:“呜……”
侍应生恼羞成怒地压上来,替我按断:“你找死是不是?”
我喘着粗气看他,彻底被惹毛。
搞什么,我从小就跟纪骅那种能一个人单挑一群的怪物对打,打不过也不会退缩,一定会想尽办法用其他手段报复回去,才不是只能乖乖受欺负的软弱性子。
我死死抓握住断掉的伞骨,完全不管自己的掌心被刺得鲜血淋漓,再次发狠地砸了过去。
紧急服务铃已经按了,只要酒店的安保人员不是弱智,总会过来查看情况。
果然,新的一轮没打多久,房间里的灯就突然大亮。
我下意识眯起眼,还没看清闯进来的安保人员长什么样,就听到耳畔传来骨头碎裂的连续咔嚓声。
原本捏着我手腕的那侍应生发出极其凄厉的惨叫,捂着自己呈现不自然扭曲状态的手,涕泗横流在地毯上打滚。
掰断侍应生手腕的那人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,踩过对方痛到弓起的背脊快步朝我走来,然后俯身托着我的后腰,小心翼翼将我扶起。
我还没适应现在的亮度,视野又被恰好流下来的血朦朦胧胧糊了一层,半闭着眼靠在对方胸膛上,仍旧看不清他的脸。
……不管怎样,可算来了。
我松了口气,不想让血继续流到眼睛里,正准备伸手去擦,却想起掌心也都是血,不得不悻悻放下,随即很客气地道谢,请对方帮我拿点纸巾。
“好。
”那人的音量压得很低,带着压18-26-50抑不住的颤抖和后怕,“小逸,我先带你去医院。
”
我愣了下,终于反应过来。
是刚才服务铃里的声音。
也是,我曾经最熟悉的人的声音。
我精疲力尽,垂着头在这人怀里靠了会儿,然后反手抱住对方。
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,我用惊喜的、满是依恋的语气轻声道: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……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