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从入口处开始,自己看到的红玫瑰都是油漆刷上去的。
说不出有多荒谬的感觉,雪芽觉得怪异,但这一路来奇怪的地方也不止这一个,综合起来,世界都好像被颠倒了一样。
而且,当雪芽看到那只勤恳的粉刷匠在工作的时候,总会时不时遗漏过一朵或半朵花苞,在一眼望去时,令他心痒的难受。
在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后,他终于忍不住发出质疑:“他好像……他不能涂满点吗”
雪芽看着,恨不得自己上手去帮他刷。
男人也看了一眼,意味不明笑了声道:“总会红的。
”
“好了。
”他们继续前进,沿着金光泼洒的小道,一路走到他们刚刚在外面望到的城堡底下,在雪芽目光又跟着四只摇摇摆摆,头上各顶着一条桌腿,共同运输着一张桌子的兔子队伍挪动时,一直困倦的小羊终于气愤的发出了叫声。
“……”雪芽尴尬的收回目光,有点窘迫的小声道:“干嘛啊。
”
“没干嘛。
”男人把羊放下,轻抬起脚阻拦住对方立马就要奔向雪芽的预备动作后,他自己反手就搂着人往里面走,经过富丽堂皇的内厅,穹顶高远,再踏着螺旋楼梯往上,雪芽被人带到一间房间里。
雪芽拢着腿坐在雪白的床铺上,手指绞得紧,他十分拘谨的抿着嘴巴,乖乖的看着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很熟练的打开衣柜,挑挑拣拣的,过了会儿后,才终于从里面取出来一件衣服。
是睡衣。
对方就像这座城堡里的主人一样来去自然,和雪芽的局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就算被人换好衣服,塞进柔软的被窝里时,雪芽也还是就呆呆睁大眼睛,隔好久才眨一下。
“不累吗”戴着头套的男人坐在床边,指尖点在雪芽的脸上,他语气听似轻柔地道:“好好睡一觉吧。
”
雪芽往上拉了拉被子,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,盯着上面的人看了一会儿,接着往下缩了缩,忍不住小小声说:“那你不累吗?”
然后声音又低了一点,“想要你抱着我睡觉……”
没听到对方的回应,雪芽不由垂下了眼睫,卷浓的睫毛颤颤,他有些紧张道:“是不、不可以的吗”
“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