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夏棠又失去了要说的话,闭上嘴唇抿了抿,被抢走了这句台词,又还没来得及想好下一句。
两个人像两尊雕塑似在冷风里对视。
要下雪的天气,寒风凛冽,夏棠裹在鼓鼓囊囊的像颗球的羽绒服里,看着对面,觉得这大概就是棒球和棒球棍的对视。
真是个好不合时宜的笑话。
直到她终于想起来问:“我的学费还有饭卡里的钱,听说都是你帮忙交的。
”
陆霄低低“嗯”了声,目光仍然静静,就像被问到今天有没有吃饭。
他低了低眼,又抬眸――“最近过得好吗?”
“挺好的。
”夏棠说,“没人来找麻烦,也没人来烦我,圣诞节收到了好多张贺卡和苹果――还有卫川生说受你的委托,负责罩着我。
”
“我没用这个词。
”
“我知道啦。
”冷风里夏棠轻轻跺了跺脚,“差不多是一个意思么。
”
“不一样。
”陆霄在树影那一侧看着她,认真反驳,“‘罩着’听起来像我又给你惹了麻烦。
”
骄傲如此的家伙,也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是个麻烦。
可是却不再让人觉得高兴。
风里吹来礼堂的音乐声,曲子里好像能听见大厅里的欢声笑语。
对面人再度开口:“两个月之后,我的证件日期都会成年。
有三分之二的遗产和信托都会在那个时候解冻,包括他们最想要的股权。
”
这是暑假分别的那一天,在上车前他没来得及说完的话。
等到明年的成人礼,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地握住手。
可以一起坐在外婆面前,以男朋友,而不是某个同学的身份。
不是临时起意,不是随便谈谈。
他想和她一起到今后。
树影随着衣摆在风里摇晃,陆霄站在对面,人影修长,眼睛里的浓黑色有如生漆,笔直望着她,嗓音浮在夜空中:“所以,到那时候,即使他们再不同意,也只能跟我谈判。
只要你愿意――”
只要你愿意,我就可以做任何事。
“不是――”夏棠找到声音说。
她攥了攥手指,麻木的感觉从心里传递到皮肤,眼睛也望着他,声音却低下来,来